“在他那儿,诚实不如撒谎,真诚不如套路,生,不如死……”
想到苏还设这么一个绝症患者、将死之人的骗局,关欧低头一嗤“我呢,我还给他一个,死不如死不瞑目,又怎么了。”
“胡言乱语!”许谚撑着眼皮。
她就是胡言乱语。
虽然,他没有爱过,但是他也知道她不会舍得。
她现在就是在胡言乱语,逞一时口快罢了。
爱和恨只存在一样在一个人的心里就已足够疲惫,何况,她现在的心里,爱恨并存。
她爱着恨着的人不在了,她就好像要疯了。
许谚想,熬过去都需要过程,这就是一个过程,他希望这就是一个过程。
他站起身,说“我今天晚上就睡在你隔壁的房间……走吧,我还给你一个安静的空间。”
看关欧不动,他眼珠微动,又回到她身边坐下“行,那就僵这儿一夜。”
关欧却像存心折磨人一样,在他坐下的时候,站起来了。
许谚看着她,想骂人。
关欧走向落地窗,倚靠在旁,额角,抵在了冷硬的窗面上,很舒服似的,她闭上了眼睛,像睡着了。
许谚跟上来,凑近望着,又不想骂人了。
他拿着外套,轻轻盖在了她的肩头。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他们不看见你不会知道,生也可如秋叶之静美。”
许谚不是想要赞美她的,可是话里行间,却透出了欣赏。
他低了低头,转身的时候摇了摇头。
整整一夜,说不清她是不是故意折磨她自己,她就靠着窗,一直到天亮。
许谚在沙发上过于疲惫地睡着了,等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一面,和昨晚睡前所见别无二致,她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下,唯一的区别是起太阳了,房间有光了。
她的侧脸,身形,比昨晚更鲜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缓缓坐起身,手机铃声算准了似的响起,朝关欧看了一眼,才接通电话“喂。”
“您今天的上午会议,时间就要到了。”
许谚说“知道了,一会儿到。”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拨通了董昇的号码,说清楚自己要走了,以及现在关欧所在的位置,沟通后就挂了电话。
“待会儿董昇会过来。对了……”许谚晃了晃脑袋,抬手按了按眉心说,“心理医生,今天也会来。”
他走向关欧,看了看她“那只是一个沟通的渠道,你也是心理医生,希望你正面看待,不要排斥。”
关欧不睁眼,不说话,不做表情。
许谚就那么看着她“一夜之间你让我对你完全认可,甚至觉得我们应该早点认识。我希望你好起来,我希望你好起来。”
他把她这个人同苏还一样放在心上了。
许谚亦言尽于此,回身离开。
他打开门发觉今天很闷,很闷的一个晴天,他走向了车子,坐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窗她还是那样。
许谚低头坐进去,关上了车门,缓缓驶离这里。
把所有时间用来崩溃、悲痛、缅怀的权利,男人是没有的。
董昇从公司里匆忙走到停车场,对迎面而来的男人视而不见,结果是擦肩而过时他的肩头被对面的人刻意撞向,踉跄的那一刻他的膀子被对方一把抓住。
对方抬起头,鸭舌帽下一张熟悉的堪比外国人的深邃五官,一副俊美皮囊。
他淡淡地看着董昇“急什么?”
董昇面部表情完全失控,瞳孔瞪大,盯了好半会儿,憋出一句“我擦你马!”就扑了上去。
关欧终于睁开了已经很熟悉黑暗的眼睛,环视着这个豪宅。
她动了动脚,四肢百骸都不习惯,一时又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