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速度很快地吃完了东西,春桃又进来收拾了,这才重新上了茶。
“老师,我想,我是说如果我也想要跟二皇兄一样去竞争那个位置,您是否会觉得我是在说梦话?”
柳承恩的眉眼间微闪了一下,却是浅笑道“小殿下为何会这样说?”
“我一无外祖家可以依靠,二未入朝,又因年纪小,而一直被几位兄长压制着。在后宫,我连生身之母都没有,老师,我,我觉得自己真地想要争取的话,好像是有些困难。”
不是一些困难,而是相当地困难。
那个位置,不是仅仅有皇上的宠爱就可以的。
如果李幕自己立不起来,就算是皇上册立他为太子,也是坐不长的。
所以,李幕心中很是忐忑。
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极其有自知之明的态度,还是很让柳承恩高兴的。
不会因为自己得宠就忘了本分,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确是实力差些就将一切可能性都给堵死了。
李幕的可朔性,极强!
“小殿下,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要争那个位置吗?”
李幕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安王对柳承恩的那种极其侮辱性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可是大概意思,还是表达到了。
柳承恩微微摇头,“皇上,是大兴朝的皇上,是全天下的皇上。小殿下,你还是回去想清楚吧。”
若只是因为一己之私而想登上那个位置,将来行事必然也是会有些刚正的。
柳承恩的确是有意支持李幕。
可他想支持的,是未来的一位明君,而非是一个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的目光短浅之人。
况且,若是不能心怀百姓,心怀天下,那个位置,他必然也是坐地不安稳。
所以,他需要让李幕回去想明白,想透彻。
就这样,李幕百思不得其解地又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又迷迷糊糊地用过了午膳,再缓过神儿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西跨院儿了。
这是清川的院子。
“川哥,西川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吧,如今都惊动皇上了,一个恶人也别想跑了。至于那几个狗官侵吞的财物,如今也都搜查出来了。年前是因为太后的事情才耽误了,估计那几个狗官是不可能活着过了这个正月的。”
“嗯,那等不顾百姓死活的狗官,的确是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话落,李幕自己怔了怔,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可是再让他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猛地一拍额头,吓了清川一跳,“你干嘛?”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因为自己脑子不灵光,这会儿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清川不赞同地摇摇头,“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脑袋撒气呀,这要是让师娘看见了,不得心疼死了。”
李幕咧嘴一笑,“哥哥这是吃醋了?姑姑心里头每一个都很重要,上次我还偷听到了老师跟姑姑抱怨呢。”
清川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胆子倒是越发地大了!连老师的墙角你都敢偷听了,信不信我去告诉老师,然后让他罚你抄上百遍的《史记》!”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地不是故意的,那是无意中听到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川哥我真错了。”
清川抿唇笑看着他,显然是不信这说辞的。
次日再上早朝的时候,果然就听到了御史弹劾安王的奏折,而且还不止是一位御史。
就连礼部尚书也跟着掺了一脚。
不用问,这一位绝对是静王那边的人,这是眼看着安王倒霉,必须出来踩一脚。
柳承恩这个受害人则是全程沉默,低眉耷拉眼的,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