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客栈里关着的姑娘们,还有剩下的那些人贩子,太久恐生变故,趁着夜色好办事,荣芷也不多说“我们赶紧回客栈吧,周管事肯定被惊醒了,现在四下在找我们呢。”
才往外跨步,荣芷脚上力度没控制好,险些又摔倒了,幸好沈宪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
夜色昏暗,刚刚看的不真切,周越有点后知后觉道“公主你的脚伤又复发了?咦,你的手上怎么也受伤了?”
“无碍,刚刚在马车上被刮伤的。”周越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金枝玉叶的公主如此能吃苦,受了伤也不不哼哼唧唧,真是罕见。
荣芷被沈宪抄手抱起,施展轻功,朝脚店疾飞而去。
沈宪抱着荣芷仍如离弦之箭,身如幻影,片刻间已窜出十几丈远。周越毕竟经过刚刚一番恶斗,气机有些紊乱,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足不停步,紧随沈宪其后,然而终究有些气息不继,中间借了好些次力才勉强跟在后面。
荣芷对他再次抱起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却也没办法拒绝沈宪的“好意”,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这边的事情要尽快了结,不然官府很快会获知。而且有人抱着,自己也不用瘸腿赶路,再走下去腿真的要废了。
月色朦胧,夜风冰冷,轻寒穿透她的衣裳,荣芷本能的把头往沈宪怀里缩了缩。她能清晰地感觉他的温度和心跳,荣芷说不好被沈宪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她被他救过太多次,这种信任感和陪伴感已不可取代。这些年她用外表清泠筑起一道墙,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不轻易近人,其实她本质上是至情至性之人,把亲人和身边的人看得极重。她不得不承认,尽管立场不同,沈宪对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脚店的外围,他们遇到了周管事,看到荣芷后周管事缓缓地舒展了一口气,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和她在一起得把心悬在嗓子眼,时不时拿自己性命玩把刺激的。刚刚他被院子里的动静惊醒,起身发现周越不见了,看了马四处乱窜,烟火大盛,人贩子喊打喊杀追出去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担心周越带着荣芷一起胡闹,连忙敲隔壁房间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响应,一推门进去,果然!这两个年轻人,脑子一热居然干出了这样的事。公主平日里冷静聪慧,竟然也跟着去放火,做这样的意气之事。
周管事不敢离远了,他刚到脚店的时候就放了信鸽等人来接应,接应的人要是到了找不到他该变成无头苍蝇了。因此,他心里五脏俱焚也只能在这周边等荣芷和周越回来,幸好公主平安无碍。
再看公主一旁的沈宪,脸色铁青,脸上的杀意丝毫不掩盖,周管事见了他如此神情只暗自神伤,自己在南陈做的事狠狠地得罪了这个杀神,今日不死也得重伤。
但是周管事丝毫不后悔,沈宪与他们阵营不同,都争玄铁,在那等危机情况之下,又是身在敌国,自然要拿他去填坑。既能拖延对手的速度,转移视线,又能洗脱公孙家的嫌疑,一举多得,再来一次他还是这样的选择。
荣芷看了沈宪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沈宪聪明如斯竟被人摆了一道,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别人怕他,荣芷在心里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眼里如湖水碧波深深,明媚而柔情,满是恳切之意。
沈宪这样的人,就像一个深深的谜团般,荣芷怎么看都看不透。他那脾气性子,桀骜无比,真不是个能听人摆布的。荣芷也只能放软身段,尽力一试,短短一个对视,眼睛都对他说了一万句话了。
她目光里的依赖和崇拜让沈宪稍感平复,沈宪暗吸了一口气,把所有情绪都强压了下去,面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他也没有幼稚地撂下狠话,只是眼睛里的警告之意很明显。周管事此时再见沈宪也得承认,像沈宪这么出色的贵族确实少见,西北沈家势力了得,沈宪少年便执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