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本以为写这幅招牌的不是那世外隐居的高人,也必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位年轻英俊、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一时纷纷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苏啸兄,失敬失敬,冒昧问一句阁下师从何人?”
苏啸呵呵干笑两声,直到这时他才算找回一点儿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这些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学子,他不禁微微一笑,装作很随意地说道,“我并未师从任何人,非要说的话,就算是师法自然吧。”
杜维“哦”地一声,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苏兄开玩笑了吧?”
程密也觉得好笑,苏啸这手字,百分百敢肯定是前世里哪个培训班的名师给摧残出来的呢,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师法自然。
谁知苏啸竟少有的一脸严肃,还摇头晃脑起来。
“自然之道,古来共尊。前有老子上善若水,尊自然为上德。后有孔圣仁山智水,以自然悟仁儒。吾曾临溪而坐,垂钓云消夕沉;亦曾游览千山,观悟春生冬死;也曾独卧幽篁,静听渺渺禅音。自然之道,博大且精深。”
众学子一时安静下来,许久都没发出声音。
程密心下却是了然,拽了半天圣人之道,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
所谓的师法自然,就是游山玩水呀,论出门嬉游,在座的是没人比他强!
那边杜维如老禅坐定一般沉吟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冲上前来就紧紧握住苏啸的双手,嘴唇微微颤抖地说道,“苏兄说得实在是妙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苏啸这时也矜持地颔首微笑,与杜维称兄道弟起来。
其他学子见状,也纷纷向前来互相介绍,一时之间苏啸与学子们都热络了不少,甚至有人听得苏啸还不是童生,就说明年要带他一起去考……
苏啸不禁一脑门黑线,娘子真是太狡诈了,把自己推向这么一群书呆子……
程密对这个效果却很是满意。
谁知,那杜维聊得爽了,又继续刨根究底起来。
“苏兄,我还要冒昧地问一声,墙上的画是否也是出自你手呀?”
苏啸哈哈哈狂笑几声,转而带着满脸的骄傲拉过旁边的程密,“非也,非也,墙上的画都是出自我家娘子之手啊。”
在做的学子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陶清风愈发觉得自己选择加盟神童培训班这条路无比正确。
这一家子从相公到娘子,再到孩子,各个都是清逸出尘的人才呀!
看的出,杜维在这群人里声望颇高,他对着程密再次恭维起来。
“程娘子,没想到你开酒楼数一数二,这画功更是出神入化,以我对自古以来书画的研究,您墙上的这些画那可是前无古人呢!师从名师大家容易,难得的是能独创一门呀!”
怪不得这二人是两口子,不说别的,单说这字和画,这两人就是绝配呀。
程密赶忙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出来的话却是漫不经心。
“杜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随手涂鸦,给我这卖猪肉的铺子凑个趣罢了,哪能登得大雅之堂,您实在过誉了!”
谁知杜维听得程密如此谦虚,也愈发恭敬起来。
“程娘子,您有如此才华,又如此谦虚低调,实乃大家是也,我等佩服至极!今日我等都是清贫学子,无以回报娘子的款待,就让我们以文会友,在座的诸位,我们每人为掌上明珠写篇诗文可好?”
杜维振臂一挥,台下应者云集。
“杜兄高见,吾等自当遵从!在下王伦,自古猪肉轻贱,可是来程娘子这掌上明珠吃得一餐,又赏了满墙的清雅书画,竟觉得那终日踩泥的猪也脱俗了,比往日参加一场文会还来得高雅,实在妙哉!”
有了杜维、王伦的联合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