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气急败坏地道:“这是诱敌深入!让他以为我们害怕!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再果断出击,一击毙命!”
白芜张大了嘴。
凌霄义正言辞地一拍他的大腿:“快,抖起来。”
白芜不太熟练地跟上凌霄颤抖的节奏。
程寰嗤笑出声。
凌霄神情紧绷到了极点,难得没有和程寰撕起来。
要知道因为这个湖的关系,他们在湖面上是没有办法动用灵力的,如果真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可以用束手无策来形容。
别说来个人了,就算是现在来个体型壮一些的大汉,都能一拳把凌霄砸下船去。
凌霄和白芜两个人抖得跟踩别人脑袋似的,这样一来衬托得对面的程寰稳坐如风。
她一只手还支在膝盖上,懒懒地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飘飘地抓着船桨,白皙的食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在看向凌霄的时候,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熟悉的嘲讽,似乎对凌霄如临大敌的反应不以为然。
可以说,程寰看上去格外放松,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的样子。
只要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她落在凌霄身上的视线有些找不到落脚点。
不得不说,程寰的举动让凌霄和白芜突突直跳的小心脏奇迹般地平缓下来。
但魏知没有被程寰蒙骗过去。
他和程寰之前几乎日日夜夜待在一起,一开始他也被程寰这层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骗过几次。
只是在经过陆遥和程岩的事情过后,魏知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师父,就是有一种“衣冠禽兽”的本事。
她也有很多预料不到的事,也有很多无法抵抗的人,不过鬼知道她是从哪里偷来的底气,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见眨一下眼睛的。
好处呢,是跟在她身边总有一股莫名的安感。
坏处也显而易见……
这人哪怕送死的时候都能波澜不惊的。
观察得多了,魏知也发现了一些小漏洞。
至少程寰没有看上去藏得那么严严实实,她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敲着什么东西,遇到更大的麻烦时,还会用力捏着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搓来搓去。
魏知看着程寰不动声色的模样,将三百拿了出来。
红光越来越近。
它的速度不快,却足够折磨人。
毕竟等待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要做什么的玩意儿现身的过程,就足够让人想出无数个不太好的可能。
白芜眉梢间的焦灼几乎快要隆成了一座小山丘。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凌霄好兄弟手牵手握着的手心里面,不知道是谁的汗,黏糊糊的。
白芜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活跃气氛:“应该不是来吃我们的,不然速度也太慢了。”
“那是什么?”凌霄问。
白芜被问住了。
他方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哪里能料到还会有人往下问。
想了想,白芜费尽心机地编了个小故事:“也许是鲛人。你们小时候都没有听过鲛人的传说吗?他们居住在海上,有人的上身和鱼的尾巴,一哭的时候眼睛就哗啦啦往下掉珍珠。”
凌霄鄙夷地道:“珍珠是红色的?”
白芜干巴巴地说:“我们现在看见的红光肯定不是珍珠啊,是他的眼睛。”
“?”
“哭得多了,眼睛自然就红了。”白芜越说越顺,差点快把自己说服了。
凌霄意识到这种方式好用,也努力让自己跟着白芜的思路走:“这么说现在过来的是鲛人?”
“嗯嗯。”白芜点头:“我还在书上看过,鲛人长得可好看了,肤白貌美,声音温柔,讲话还好听,那些在海上迷路的船只就是被鲛人的歌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