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已经看出来,唃斯罗与新军并非是一条心。
与其将唃斯罗的青塘军打的死伤惨重,还不如留着唃斯罗来抵挡新军。
只是后悔也晚了,眼下的情形却是西夏军有些进退不得。
甚至还要将抢回来的宣化城,故意再丢出去,以增加新军与青塘军的矛盾。
“大王何出此言,我们不过是不知情罢了。”张元摇头道:“而且唃斯罗的实力也不算小,与我西夏乃是世仇,将其击败赶走,对于我西夏的后方也可起到稳定的作用。此事有弊有利,但也不得不做。”
野利仁荣也点头道:“大王,张兄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是谁夺了我西夏的城池,都不可纵容。若是宋国的新军就此被我们震慑住,那就再好不过。”
“眼下也只希望如此。”李元昊看向肃州的方向道:“幸好宋国新军的兵力不足,但是他们的新式火器,却是不好对付。”
“大王何必长他人的威风,这火器只是听说,却没见过,也不知道苏鲁儿那家伙,如今回了凉州城没有。”野利仁荣道。
接下来的数日,李元昊带领大军驻守于宣化城。
苏鲁儿这时已经回了凉州,并被李元昊召至宣化城。
“大王,您将我从凉州召来,是有什么事托付于臣的吗。”苏鲁儿见到李元昊,便立时躬身相询。
“你且免礼吧。”李元昊对苏鲁儿摆了摆手道:“我知你素来勇猛,以往从未有过怯战之事。然而宋国新军的火器威力甚巨,你丢城之责亦算情有可原。这次召你前来,便是要你详细讲述一下新军的火器,这等新式火器是什么样的。”
苏鲁儿这下明白过来,原来大王让自己前来,就是要从自己这个亲身经历者这里了解火器。
“臣当时便在宣化城上……”苏鲁儿将自己当时所见,详细的讲给了李元昊等人听。
李元昊听完之后,不由问道:“那铁筒之中向外喷出火焰与铁球,竟然转瞬之间便将城门砸碎!”
野利仁荣与张元两人,也在旁听,此时都非常吃惊。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这种新式火器攻城之时,便可轻易的将城门洞穿。
有这等威力的火器,什么样的城池才能挡住宋军?
“大王,这宋军的新式火器不得不防,一定要想出应对之法,否则的话,我们便会吃大亏。”张元皱眉道。
李元昊则冷笑道:“宋国的火器厉害是不错,但是我西夏与宋军交战,多半是我们攻城他们宋军来守。若是我们手中有这等新式火器,上次早已经将环州攻下,甚至是宋国的京兆府也不在话下。我军只须与宋军野战,便可使之没有用武之地。宋军有了这等火器,却是明珠暗投。”
“不过也没关系,等我们抢到宋军的新式火器,那时宋军便会知道我西夏的厉害。”李元昊看向几人,“到时宋国野战不是我西夏大军的对手,守城却也守不住。那时我们便可夺下宋国的秦凤路与永兴军路,占据关中虎视中原。”
虽然西夏此时的情形不是很好,但是却不妨碍李元昊放开想象。
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宋军与西夏两军野战之时,宋军多半会吃亏。
除了宋军战马较少之外,还有便是大宋对武人的压制有些厉害,军心士气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形之下,宋军野战不如西夏,便成了常态。
李元昊身为西夏之主,哪怕明知道宋军有了新式火器便是如虎添翼,也要刻意的贬低。何况,此时他自认为找出了宋军火器的弱点,自然更是毫不犹豫的畅想嘲弄起来。
野利仁荣与张元、苏鲁儿,听到李元昊的话,都感觉甚为振奋。
这些时日以来,因为局面不利而造成的心情郁结,也得以稍微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