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呼斯楞的身份,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明白。拔思母部除了战马,还要卖更多的牛羊。
范宇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对着呼斯楞笑道:“若是能送过来这许多牛羊,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你们有多少牛羊,我大宋这边就收购多少,如何。只是价格吗,应该不会那么高吧。”
得到了范宇肯定的答复,呼斯楞便脸上露出缓和之色。
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拔思母部配合辽军剿灭党项部族。不但从党项部族俘获了许多的马匹,还有无数的牛羊。
以拔思母部的规模,目前所能养得起的马匹牛羊实在是超过了负荷,因此这才急着售卖出手。
看到范宇痛快答应下来,呼斯楞便感激的道:“安乐侯是我们拔思母部的朋友,我们拔思母部,是不会忘记朋友的帮助的。”
在这等青黄不接的季节里,拔思母部的牲口数量,只能保持在一个较低水平。象如今这样暴增的数量,最后只能是冻饿而死的结果。
如今范宇接手了,这对拔思母部来说,便等于是白捡的。
“既然是朋友,我也就有话直说。”范宇笑道:“现在我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财货给你们,若是拔思母部信得过我这个朋友,那就先将牛羊送过来,我这里准备好了你们要的东西,再交接于你拔思母部,如何。”
与范宇一起的江佑亭、狄青、杨文广等人,听到范宇的话,都是脸上一红。难怪侯爷刚才答应的那么痛快,弄了半天竟是要赊帐。
不过,在后世的大宗货物交易当中,赊帐并不罕见。其余几人都是大宋的武人,并不是商人,因而对这等不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交易便觉得不可思议了。
呼斯楞听到了范宇的话,也是一楞,“安乐侯莫不是与我开玩笑,这许多牛羊,怎么可能白白的送给你们。”
“我已经说了,眼下并无许多货物,因此也无法现在便交易你们的牛羊。”范宇平静的看着对方道:“你们拔思母部若是不嫌麻烦,等我这边凑齐了你们要的货物,咱们双方再行交易也可。”
想了一想,呼斯楞咬了咬牙道:“那也不必,我们已经认定了安乐侯这个朋友,便信得过你。这次的马匹交易完毕,我回去便与父汗说,请他将牛羊都送过来便是。”
现在草原上都还是冰雪,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草长莺飞的时节,那时草原上才会出现绿色。
如今拔思母部因为剿灭党项人,部族中的牲口数量暴涨,但是对于拔思母部来说,却是个烦心事。
若要等着范宇这边筹集货物,他们拔思母部的牲口怕是就要死上一大批,实在是得不偿失。
范宇自然知道对方的难处,却也并没有借机压榨,而是转开了话题道:“早在辽国之时,便得知辽军要剿灭党项各部。如今,更是听说辽军在边界与西夏人对峙。呼斯楞你从辽国境内过来,可知道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西夏与辽国之间有情况,对于大宋来说也非常重要,这决定了大宋接下来的态度。
呼斯楞听到范宇的问题,便苦笑道:“现在辽国的阻卜大王府还有西北路招讨司都已经动了起来,凡是得到命令,而不对党项部族出兵的部族,一律按通敌处置,灭其部族掳其人口分其牛羊。草原上的党项各部固然损失惨重,但是其他的小部族也是一样的命运。”
“我们拔思母部人口众多兵力也厚,这才没有受到波及,还能占到便宜。但是许多小的部族,甚至乖乖听话,也一样落个被剿灭的下场。”呼斯楞虽然年纪比范宇还小,但是却显成熟,“党项各部的残余,如今已经正在阴山之北集结,总数不下二十万人,正要南归西夏。而辽国的天德军,正与西夏的军队在阴山乌梁素海一带对峙。双方各自都有不下十余万人的军队,怕是随时都会有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