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祯听说范宇入宫来见两位太后,便也过来看看。
范宇此次出使辽国,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赵祯此来,也算是给范宇送行。
结果赵祯刚刚进了慈宁宫,却发现两位娘娘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责怪的意思。
范宇和还玉公主两人对赵祯行礼,赵祯挥了挥手道:“免礼,私下里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繁琐。”
“谢官家。”范宇与还玉两人谢恩道。
李太后却是开口道:“官家,你为何要将宇儿派往辽国。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能如此对待你的义弟。此时宇儿和还玉两人,又是新婚不过数日。一个是你义弟,一个是你胞妹,你怎么能让他们分开这许多时日。不说此去辽国有没有险难之事,只说你让新婚夫妻分开,便已过有些不对。”
赵祯被生母如此质问,不由语塞,便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杨太后。
杨太后看到官家有些答不上来,便对李太后道:“阿姐莫要生官家的气,官家让宇儿去辽国,也是让他为国事出力。朝中那许多大臣,想必是没有如宇儿这般合适的人选。”
赵祯不由点头,“是啊大娘娘,没有人比安乐侯更合适了。”
还玉公主想说些什么,可是她是官家的妹子,辈份不够不好开口。因而,还玉公主只能撅着嘴在一旁生气。
“满朝文武,领俸禄的时候没见一人少拿过,有了事情却没有合适的。”李太后不由更气道:“官家看看朝中,哪一个的年纪比宇儿小了。为娘不是偏向宇儿,相反他能为国出力娘还会高兴。只是看不惯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偷奸耍滑,怕是宇儿立了功劳回来,这等人还要说三道四的吧。若是朝中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官家养他们何用。”
赵祯面上有些难堪,心里更是后悔,当初不该听吕夷简的话,让安乐侯出使辽国。只是事情已经定下,临行前一天更改,怕是会落下笑柄。
范宇一看义母李太后生气斥责官家,便劝道:“娘不要责怪官家,此事是孩儿请命官家才答应的。朝中诸臣各安其位,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非是闲人。姨娘和官家没有说错,此次出使辽国,确是有些事情不是别人能做的。孩儿与那辽使刘六符交好,官家是知道的。因此,也只有孩儿出使辽国最是便利。”
赵祯给了范宇一个赞许的眼神,正不好自己分说之际,安乐侯太及时了。
李太后这才神色缓和道:“想是宇儿立功心切,才会请命。既然如此,老身倒是错怪官家了。”
这话一讲出来,赵祯便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也有些嫉妒。自己生母对安乐侯怎的如此疼爱,这让他有点心理不平衡。
“大娘娘不必如此,实是孩儿解释的不清楚,怨不得在大娘娘。”赵祯也只好赔笑道。
范宇看到义母不再生气,便对赵祯躬身道:“臣这次进宫,便是拜见两位太后与官家,向官家和两位太后辞别。明日一早,便会北上幽燕之地。因而,想是少则一月多则两月,怕是见不到官家与两位太后了。”
“此次任命仓促,倒是让你受了委曲。”赵祯点点头道:“此去辽国你为副使,若有事便要以正使为主,莫要轻易越权。以段卿的稳重擅辩,他带着你定然无事。你还年轻,可多看多学。若是有什么不明的,可向段卿请教,想必他不会拒绝。还有那刘六符,你也要多从他的口中询问辽国内情才是。”
范宇心道,那段少连已经被自己赶跑了,这一路自己可不想见他。至于请教一个腐儒,那还是算了。
但他的口中却道:“官家说的是,若有疑难之事,臣定会向段直阁请教。那刘六符熟知辽国朝政,臣也会盯紧他的。”
赵祯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对范宇有些过了。这才新婚,便被外派到辽国,当着两位太后不能不有所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