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穴,一举灭其国。”
凭心而论,在高丽,三千里山水孕育了高丽文化,又加上数百年来吸纳了中原躲避战乱的大儒传承,自号小中华,已不是粗浅的不落时代,大隋要一举歼灭之是不可能的。
隋帝杨广志向虽大,却选错了方向,征兵越多,实则是错误越大。
怎奈天子方略已定,便是有明白人,也不足以让天子改变决定。
十年开边,十年疲敌,十年灭国,宏大之气铺面而来。
“好啊!”将高驷所言听一遍后,虞世南忍不住击节赞叹,这才是谋国之言。
刷刷刷,拿起随身纸张洋洋洒洒,很快就是五千言。
最后,又修改再三,将其誊写一遍,命名为《奉天讨高丽奏对》。
“去行宫!”虞世南掀开车窗,吩咐了下。
马蹄声隆,方向调转,往幽州行宫,天子座驾出驰去。
“来着何人?止步!”骁果禁军值日统领独孤远挡住去路。
独孤远,自行夏,父独孤罗,乃是天子杨广堂弟。其人出身庶子,偏生才华卓著,一路逆袭,当了独孤阀的家主。
有一女,独孤凤,喜好刀剑,与阴明月并称为绝代双殊。
独孤远跟随杨广以来,历仕左千牛、建节尉、朝散大夫,玄武门统领,长期护卫在天子左右,地位显赫。
“独孤将军,我有利国之方略呈于陛下,还请放行。”虞世南出面见礼。
“原来是虞伯施呀,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主动现身为国出力,着实难得,随某来。”独孤远先是诧异,继而大喜。
虞世南,字伯施,善术法,长文章,曾作诗,以蝉述志。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此诗传开后,世人皆知其品性高洁,连其在朝为高官的同胞兄长,虞世基都比不上他。
养望十余年,开皇在时都曾征召过他,面见过后,又将其留给儿子,并嘱托太子说“二十年后,虞世南可为宰执”。
看在虞世南面子上,连高驷和李百药都被允许进入行宫。
李百药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高驷则是同七星剑杀气融为一体,金戈铁马之势浓郁,甫一打量便知是军中战将。
天子平时批阅的奏章,都是由近侍太监专门打理,随时添增下发。
因此,当看到这由禁军统领亲自引荐,虞世南著名的奏章时,韦公公难得的惊异咦了一声。
随即,大致的看了起来。
看罢,他忍不住再瞅了虞世南两眼,扯着尖细的嗓子笑起来“真有一家人而性子不同的,虞二,可是必虞侍郎(世基)敢直言多了!”
站起身,走到门内,恭敬的呈上去,传声道“陛下,有紧急奏章。”
“拿来。”天子分开芙蓉帐,坐起身,在妃子服侍下披上了外衣。
杨广看罢,大怒道“荒谬!朕君临天下,威加内外,要比肩秦皇汉武。怎能改弦易辙,花费三十年来攻打高丽弹丸小国?”
就要将此人处斩,以儆效尤,再看下去却见文采斐然,又是虞世南的力荐,便想到了大臣虞世基,转口说道“将这份奏章,留中不发。回去告诉虞世南好好向他哥哥学者点,在惹朕生气,就将他贬到海南去喂鱼。
“诺!”那太监吓了一跳。
随后,天子杨广穿好龙袍,摆驾出了行宫,往校场去了。
“诺。”刘公公收起这份奏章,就要离去。
“阿兄且慢!”宣华夫人陈妃儿出了围帐,满面红晕,仍带着被天子宠幸后的痕迹。
一声轻唤,两地心碎。
韦公公者,伪名公公也,乃是江左大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