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贤良尽泪垂,扶苏屈死树边时。——忆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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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曰后,高驷回到楚国公府上,在自己的院落里,陪同他的,是正妻杨敏。
这杨大小姐穿着件素白道袍,一对星眸顾盼生辉,举手投足,贵气弥漫,仿佛是一株带刺的玫瑰令人见之喜欢而难以接近。
石桌面上,有一些瓜果,周围花木交错,丫鬓奉上茶后就离去,夫妻二人对坐品茗。
杨敏看向丈夫,只见百高驷面色凝重,又手里拿着本古书,坐在对面直盯盯的望着自己,不由桃腮微红,突然之间对着高驷怄气说着“你不是在铜驼坊徐妹妹那里,郎情妾意,今日怎舍得,回来?”
“夫人,虽说你我只是表面夫妻,但终归是一家。可能有大事将要发生,此事关乎杨府上下几十口性命,我不得不与你商议。昨个儿老师着人送来了这本秘传,使我看了为之心惊。敏敏,你也看看吧。”
杨敏玉容一肃,接过古书秘本,只见上面写着“太平经之将略篇,开言道‘太平吾不至,吾来不太平’,然后讲述了种以杀生剑铸太平道的秘术。”
看罢,就拔出随身佩剑,按照书上秘法试着运行,谁知“卡”的一声,宝剑折断,二人面前桌上的茶具,也随之落地摔个粉碎。
杨敏更是身子一软,几乎向后倒去。
高驷顿时色变,此术乃不祥之法!
他急忙上前,扶住妻子,二人对看无语。
高驷待杨敏理顺了气息,说着“人心莫测,不知老师送我此秘法,到底是何心思。”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杨敏的香肩,喊着“敏儿!”
杨敏缓过气来,挣扎了下就靠丈夫怀中,说着“徐文远先生,乃是我哥哥(杨玄感),姐夫(李密)和汉王杨凉,及夫君你共同的老师,其人学识渊博,只是心中怀有大图谋。父亲生前曾说徐先生是大齐北天师一脉,对其多有防备。”
接着推测原由说“夫君,你是怀疑大哥和姐夫也收到了类似的秘术?怕他们受其影响,给家中肇祸?”
高驷苦笑了一声,说着“这就是我担忧的……,圣上刚开完运河,又要发兵征讨辽东。天下动乱在即,此非人力能挽回。”
顿了下接着说“然则朝廷也不是无挽回之力,自开皇兆基三十年来,国力就蒸蒸日上,到今上即位以来虽过度耗费民力,但太子杨昭贤明有度可比秦之扶苏公子,有他在大隋就乱不起来。”
杨敏不解,看向丈夫,高驷见左右无人,也就低声说着“大哥有重瞳异相,自古便是天子专属,更早有大志。”
“早有大志?”杨敏家学渊源,自然知道上古人王舜帝,西楚霸王项羽皆是重瞳。
“嘿,若非如此,岳父何必选拔我和李密,作为辅佐之臣?不过,你要劝大哥此时万万发难不得。”说着,又将首义者不王的道理讲述了一番。
首义者不王,指的是枪打出头鸟。
秦末,先起义者是陈胜、吴广,得江山者是项羽和刘邦。汉末,发动起义的是黄巾张角,坐江山的是曹操、刘备和孙权。
杨敏听罢,倒吸一口凉气,立即起身,叫来马车“我这就去劝大哥。”
高驷看着杨敏远去的背影,沉吟片刻,自语着“也罢,杨玄感就看你听不听劝了。大舅哥呀,造反自古一条路,非生即死!”
就在这时,院落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百药兄,何事登门?”高驷起身后发现来人,不由问着。
李百药上前急促道“重德,东宫有大事发声。昨日所有御医都去给太子会诊,快随我去探探消息。”
“好,快去探个究竟。”两人连忙乔装打扮,向府外赶去。
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