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晕过去了。”锦衣卫百户官张成接住了刘鸿渐,让其坐在了地上。
他也没想到这消息对指挥使大人的打击竟这般大,太上皇驾崩的消息如今已经传到顺天府,礼部的信使将在接下来半月时间传至大明十九个行省。
梁阳在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了锦衣卫前去通知指挥使。
但是刘鸿渐一直在外带兵,上上个月在两淮,上个月又跑去福建,前些日子传来的最新消息是在川蜀。
为了最快的将消息传过去,梁阳不得已调动了锦衣卫的大批人手,分成数十波人去搜寻。
张成也是先寻到了汝宁府,从那里得知刘鸿渐要过开封向北,一路追到了彰德府才赶上。
“阔大哥,咱们去寻个马车继续赶路吧!”张成或许不知道自家大人与崇祯帝的情谊,但心思缜密的杨天宝知道。
倘若大人醒来,定然是要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如今之计即便是这等境况也是不能停下。
阔端闻言马上派人去周边搜寻马车来,一行人继续朝着顺天府方向赶去。
半天后,刘鸿渐紧皱着眉头醒来,见是杨天宝坐在马车里在打盹儿,便慢慢的坐了起来。
“大人,您醒了。”杨天宝听到马车内的动静小声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刘鸿渐面无表情的道。
“回大人,现在是申时三刻。”杨天宝回道。
“停车,叫那锦衣卫来见我。”刘鸿渐又道,说完便下了马车。
刘鸿渐抬头望了望天空,正是隆冬天气,天空也灰蒙蒙的,唯有战马呼着白气踢踏着地面。
少倾,队伍停了下来,一直跟着队伍的锦衣卫张成骑马行来。
“你是叫张成吧,太上皇是哪日去的。”刘鸿渐背向众人道。
“启禀指挥使大人,宫里齐太医说太上皇崩于腊月二十一日酉时。”张成回道。
腊月二十一……正是汝宁府地震的那天,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刘鸿渐心里难受,压抑的情绪又无处宣泄,此时他多希望是身在战场,面前是无数的敌人,他好端着ak去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的悲恸。
可这里没有,在这广袤的华北平原上,除却远处点缀的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外,有的只是隆冬时节下荒芜的土地。
“都上马吧,本王要连夜回京!”刘鸿渐忍住泪水下令道。
一个亲卫将他的战马牵过来,刘鸿渐也不言语翻身上马后,打马向队伍前方行去。
只是刚行到队伍前列,刘鸿渐仿佛控制不住般,将马鞭狠狠的打在了战马的后背,战马吃疼之下甩开马蹄向远处狂奔。
阔端一见前头的异动,赶紧招呼几个手下跟进护卫。
可刘鸿渐的战马乃是大明一等一的大宛马,也就是汗血宝马,不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首屈一指,阔端等几人根本就追不上。
北风如刀子般呼呼的刮着,战马狂奔,刘鸿渐感觉一切都在退后,脸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在部下眼里,他是常胜将军,是太上皇皇上心中的臂膀,是无所不能的战神。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外人强加的,他没想坐在这位子上,没想当战神,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反正也无人看到,让它流吧。
刘鸿渐骑马一直奔到一个小山坡上,直到胯下战马再也承受不住这般速度的爆发才下得马来,自己也喘着粗气躺在了地上。
片刻后,阔端带着七八个亲卫追上,在距离刘鸿渐有四五十步的地方,阔端止住了亲卫。
他知道刘鸿渐心里苦楚,自己这一群人贸然的去打搅,倒不如让大人静一静。
刘鸿渐躺在干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