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继续揣测。
“不过这贺老爷不在了,你母亲也不在了,这府上的姨娘们也跑了,仆厮也都被发卖给了牙子,只留下了你一个。
这情况在你交代给商队去撒贴的时候,应该还没发生姨娘落跑这样的事情吧,据我所知,这姨娘们落跑,是在半夜吧?
所以那商队离开镇子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贺家人丁全无了,自然更不可能告诉崔家了。
但是崔家知道这情况啊!
既然只剩下了你一个,对方还如此做的话,那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对方针对的人是你啊!
很显然,这似乎是对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感情存在,才会这么刻意针对你的。
要不然好端端的,干这跑腿报信不落好的事情干嘛?
给债主通风报信儿,让人家债主来讨债,这对对方也没什么好处吧?只能说是做了件损人不利己的活。”
“小妹,你怎么知道崔家知道贺府这情况?”
安乐一脸看傻子似的表情瞅着安宁。
“来,妹妹,我给你科普一下。
第一,按照刚才咱们的推理思路捋下来这崔家是一直暗中在盯梢着贺家的,贺家有个什么动向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第二,那些债主明显就知道贺府现在已经人丁全无,就只剩下了贺小公子了。
当时我人在贺府,我清楚的听到那些讨债上门的债主这样说——
贺家人呢,这果然是都跑了不成,没个做得了主的了吗
还钱,必须还钱!就是人死了,这钱也得给还上
赶紧的,贺小公子咱把这账算算
这话里摆明着就知道贺家的人都跑了,就只剩下了贺裕笙。
所以呢,上门讨债的债主,就直奔贺裕笙来了,当时直接扬言喊的就是贺小公子。
在贺裕笙追问算账还钱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些债主这样说。
哼,弄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儿来经营,你贺家也真是衰败了,我当初一看就不靠谱,这可倒好,欠了我们钱了,人跑了
呵,人跑了不要紧,这不还有个能主事儿的吗?老的死了,找这小的还也一样,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这样的话,不是明摆着这些债主就已经知道了贺府的事情吗?
虽然这事情在咱镇子上传的是挺开的,但是他们既然是来讨债,应该是马不停蹄的地窜到咱镇子上来,就直奔贺府来了吧。
为了来追债,应该没时间坐下来听咱镇子上的人饭后茶余的闲谈这贺府的事情吧?
所以告诉他们这事情的人,自然就是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了。”
安宁挠挠脑袋。
“可是这从头到尾都是小妹你一个人在假设性的推断吧?事实真的是这催家人说的吗?
这崔家人不也是你假设出来的吗?”
安乐翻个白眼。
“假设也是要站在有理有据上才能够假设成立的,这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的因素综合起来,自然真相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等着,咱这就把这账本儿上面的不可能因素给排除了,证明那些债主是清白的,并没有与那落跑的姨娘勾结,把姨娘跟债主排除在外。”
安逸扬眉。
“怎么证明?”
“咱这乐园甜品屋里不是住了一个每日都喜欢看书的臻老师吗?让他来看看这些账本跟账单。”
安逸质疑。
“小妹你确定臻老师能把这账目整明白了?”
安乐耸耸肩,摊手吐一句。
“他要是不行就换人,总有能整明白的人。”
将臻不言请来给拢账,大家围着茶几,全都沉默不语的等着臻不言的结果,圆桌会议上静悄无声。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