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像贾诩这种人,刘宏称他为稳如老狗。
刚才隔壁那么安静,只要不是耳朵有问题,那必然是能听见的。
刘宏挑了挑眉毛道“文和为何言没听到?”
贾诩惊讶的问道“刘御史不知道?”
刘宏当然知道。
但为了探贾诩的真心,故意不知道。
“难道文和畏惧这些地主豪右?”
贾诩摇了摇头道“弘农杨氏四世三公,体量之大,非你我所能揣测。太中大夫杨彪,曾任三公,不是你我能够得罪的。”
果然是害怕得罪杨彪,事实上,在官场上,一般都会官官相护。
遇到那些能量大但是违法的,绝大多数人是讨好而非揭发。
刘宏真心厌恶这种做派。
“杨氏比天子如何?”
“天子一怒,杨氏也蹈袁氏覆辙。”
“那为何文和还要充耳不闻?难道是害怕天子偏袒杨氏吗?”
贾诩喝了一口水,说了句“御史可能刚入仕途不久,不知杨氏在朝堂的势力,亦不知杨氏何故能长盛不衰。”
刘宏此时已经带了三分怒气。
不止是杨氏,还有贾诩,都让刘宏有些失望。
只不过他还对贾诩保持克制。
“你倒是说说,为何?”
“此间主人,就只是杨氏分支,虽说了让其大伯父帮衬,但律法,应是论行不论心,即便我等上书弹劾杨氏,也难起到什么效果。而杨氏门生故吏遍及全国,你我如此行事,恐怕…”
贾诩说的不在乎是杨氏树大根深,而且行事低调,天子也不一定能治他的罪,得罪他将会在仕途上的路走窄了。
“未曾想,文和你如此事故圆滑。”刘宏面露几分讥讽。
贾诩两手一摊道“刘御史豪气,出手颇阔绰,家境应该相当殷实,诩可还过着节衣缩食的清贫日子,就指望着俸禄和尚书台那一日二餐饭度日。”
“你可曾想过,天子图改革,务求整顿吏治。你若出谋出力,彻查此事,我敢打赌,文和你必再得升迁。”
贾诩淡淡道“诩,不好赌。”
刘宏有点无语,这人实在是过于稳健了,说白了,还是只信自己。
“说回来,你觉得今上是何等样人?文和何故不欲信今上呢?”
文和往后一仰,脸上写着你可不要瞎说“今上励精图治,泽被万民,惩治宦官,整顿吏治,不可谓不深彻,诩这愚人也能看得出,今上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
这次,天子新政之实施,亦是能从根本解决了底层动乱频发。
而你我出来暗访,正能显示出改革的决心,若能保持下去,可谓是英主。”
贾诩不知道的是,他所夸赞的今上,就坐在他的对面。
而刘宏一直用大袖掩面,佯装饮酒。
实际上,刘宏的脸已经挂不住了。
嗨……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竟然这么优秀呢!
好大一会儿,刘宏才平复自己奇怪的心情,并严肃地问道“若是今上无法保持这般决心,甚至恢复往日崇信宦官、远离贤臣的做派呢?朝堂乃至大汉,又当如何?”
贾诩奇怪地瞥了一眼刘宏,没言语。
刘宏被盯的有点发毛,不由问道“是不是又是说不得?嗨,放心,我不会乱传的,在下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
贾诩摇了摇头“非也,只是觉得刘御史言行奇怪,与其他俗吏不同。”
刘宏“何意也?”
“好比贾某,阎公说贾某不日将平步青云,而贾某已年愈不惑,现在我之所愿,不过是贾某一人足衣足食而已。
又好比张曹掾及其属吏,位卑但却也知道享乐,面对杨氏这般世家,也是战战兢兢,面对重利与威胁,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