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这些河段适度蓄地下水,让河床底的膨胀土始终保持在吸满水的充分膨胀状态。反正只要河床土体积保持稳定就行。
不过,这41里河道,也并不都是‘河床土下面有坚硬岩层、可以蓄住地下水’的,所以对于蓄不住水、会随着季节干湿变化的河段,我们不能指望这样的处理方式。
因为那样即使我们在潮湿季节充分浸水的情况下,把河床找平了,等干燥季节,地下水渐渐流失,这些高岭土重新缩小体积,河床就会塌陷。
所以对于这部分河床,我们要付出的施工成本,会比前一种‘可以蓄地下水’的河床更高数成,甚至翻倍。
目前我们的勘探还无法确定这41里河段里有多少路程是可以蓄地下水的,这个只能是今年剩下的八个多月里,把这些河段统统都视为‘可以蓄地下水’来处理,做蓄水实验。
反正运河还没投入使用。等冬天干旱时节再次来临时,哪儿发生河床下陷了,就说明那地方不适合蓄水,明年我们就针对性对这些河段使用加强方案。
这两种河段各有多少里程,现在不知道,实验做完才知道。不过我问过提图斯先生,他根据他在罗马修引水渠多年的经验观察,我们这儿的地质,能蓄水和不能蓄水的里程,估计是五五开。”
诸葛亮的方案,不得不说非常务实。因为没有人可以通过对地表浅层、或者是稍微挖下去几丈深测一下土样,就断定这地方的地层到底蓄不蓄得住地下水。
这个事儿只能是充分地做实验,养水实验,就好比后世盖房子,卫生间装修完或者屋顶防漏做完后,得做养水实验,实验结果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而具体到运河河道的地下水养水试验,周期至少是一年。
因为你要看各个季节不同降水情况下,河床的沉降程度如何,缩胀的变化比大不大。
在这一年里,你只能是先当它全程都是可以养地下水的状态,先去施工。一年之后,没问题的地方可以继续扫尾,发现有异常的,再改用后续的备用方案。
科学容不得半点拍脑门。
在这一技术细节上,缺乏工程实践经验的马钧,其实也没帮上诸葛亮什么忙,反而是那个罗马工程师提图斯立了大功。
主要是人家这辈子修引水渠修了好多年了,对于河床、渠面地下水渗漏问题的经验无比丰富。
而这方面的活儿,大汉之前确实是干的比较少。
听诸葛亮讲得这么有条有理、各种情况的分叉选择条件都考虑到了,国渊以下的工程负责官员,才算是心中略定,觉得这事儿至少靠谱。
“那么敢问诸葛府尹,对于无法多挖超挖、然后养地下水的河段,加强方案又该如何施工呢?还请直白明示。”
国渊吃透这个“如果/否则”的分支句式之后,殷切地追问具体操作。
诸葛亮:“确认不能蓄地下水的河段,超挖之后,发现会脱水缩回去,那就把超挖出来的部分,先回填一些不易膨胀的其他周遭挖出来的土壤。
不用太厚,把河床找平就行,什么材料方便就用什么,还可以掺杂之前爆破产生的碎石、沙砾。
找平河床之后,就是最费钱的一步了——或许得在河床底部,以及河沿,砌上薄的青石板,或者随便什么附近开挖爆破出来的石材,总之是尽量弄得宽大而薄。
铺满之后,石板之间的缝隙可以以高岭土填缝。虽然填进去的高岭土未来会一直浸在河床里,会膨胀好多倍,但因为只是作为粘合剂,总量不大,所以不会影响,反而能把缝隙尽量胀满堵死,防止河水下渗。
另外,这方面提图斯工曹比我更有经验,他说可以在高岭土填缝剂里面再加入粉碎煅烧后的石灰石,以及别的一些辅料,因地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