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法正的存在有关,反正他知道自己就算冲动也会被拦住。
“孝直,这仗你说怎么打?大哥让我冲动的时候多听听你的。现在咱没冲动,但也不妨听一听。”张飞好整以暇地叉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法正跟随刘备,至今是第八年了,年纪二十四岁是他的硬伤,所以资历老官职也不算高,一直没到九卿,只是副卿级别。
他审慎地观察了吕布的布局,劝道:“既然吕布不急,将军就更不用急了,反正他迟早会听到成廉不幸的消息的。
原本我们还担心吕布深入王屋山急攻徐晃,或者是猛攻侯马县屯粮地,那我们还得野战出城与徐晃呼应夹击。
现在吕布不急,我们完全可以等马超将军把成廉收拾了,好整以暇跟我们三线夹击吕布。而且,马超之前为了追上成廉、打个出其不意,乃是一人三马的配置。
他麾下近两万骑兵,只有五六千人赶上了跟成廉的初战,还有一万多人因为马匹被友军调走了,如今还驻扎在对岸上郡的夏阳待命。
如今我们可以判断马超不用立刻赶回来参加决战了,那就可以给夏阳那边传令,让庞德带着马超那部分被分走了马匹的无马骑兵,继续北上。
可以给他们拨一批篷车,一开始走陆路,过了龙门口(壶口)瀑布后走黄河水路,让他们跟马超会合。马超歼灭成廉后,略作休整息养足马力,接上这些人,把兵力恢复到两万,然后就可以骚扰吕布背后了。
吕布届时若是接连听闻成廉战败、马超威胁太原,岂不是军心大乱?到时候他不走也得走了,我们虽然未必能死战硬战歼灭吕布,但绝对可以咬着他军中的步兵衔尾追击,重创其一部。”
张飞听完,倒是没有立刻表态,因为此刻他还不知道成廉刚刚被马超干掉。
他下意识追问法正:“孝直,你就那么肯定伯起能把成廉消灭得那么干净彻底、让他连回守太原的机会都没有?”
法正笑道:“兵法云,知可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吕布让成廉骚扰分散我军注意,本就是高估了自己,可谓不知不可战。在河套平原这种一马平川之地,被马将军的胸甲铁骑追上冲杀,这种战局还会有悬念么?”
张飞不甘心地点点头:“你倒是对伯起有信心,再下去大哥对二哥伯起子龙都比对我还有信心了。”
法正略显尴尬,赔笑道:“将军与吕布相持,能吸引住吕布不起疑,也是功劳一件。若觉固守不战有违常理,也可佯攻数日、或者约战斗将,以坚吕布对‘徐晃、关羽军粮必然也不多’这个念头的确信,陪我们耗下去。
不过将军毕竟是千金之躯,位居车骑,再与吕布这等一州之主亲自厮杀,未免有失谨慎。陛下若是问起,我可不敢说是我劝将军如此。”
张飞想了想也是,闲着也是闲着。他对于自己有信心,也想试试跟吕布交手,大不了两边让弩兵射住阵脚,随时鸣金撤回来就是。
当晚,张飞就很有古风地派人到吕布营中下了战书,请吕布明日到汾水西岸这边约战,他也会开门迎击。
吕布接到之后,只是哂笑,内心也免不了跃跃欲试。作为事实上的并州牧,吕布也很少亲自跟人动手了,不过对面的张飞在关西朝廷中地位比他更高,肯跟他约战那也是很古风的了。
他已经四十几岁,跟十年前三十出头时的状态,也是有所不同。武艺经验愈发纯属,体力尤其耐力倒不是最巅峰了。
他在战书上略批几字,对使者吼道:“回去告诉张飞,明日谁不敢出战,就叫对方三声乃翁!”
……
次日一早,张飞开了临汾城西门,也就是濒临汾水的城门,带了数百骑兵从西门出城后绕到城西北角,依托城墙外百余步布成阵势,约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