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所跳下马来,但是还没让人们给陈鲁松绑,没等他说话,陈鲁自报家门“本官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鲁、陈子诚。”
大家一愣,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赤所说“说一下吧,你们来干什么?”
陈鲁说“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干什么?我老人家白天要行军打仗,晚上要好生休息,谁知道你们这些人折腾了一晚上,我们怎么能睡得着啊?没办法,过来问一下,你们两家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打成这样?没死人吧?”
赤所说“你们是天朝官员,我们对你们不礼貌了,和他们交涉完毕以后,我赤所亲自到大营赔罪。但这事你们真的管不了,你走吧。来人,松绑。”
陈鲁摆摆手说“慢着,意思是我老人家没这个面子呗?”
赤所笑了,说“随你怎么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这人够犟的,你是一个文官,两军对垒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了你,我们就可能引起两国纠纷。”
陈鲁说“听你这意思,也挺明白啊。我是一个文官不假。但是你可能不了解天朝人,全民皆兵。你不会以为我老人家在吹牛吧?这样,我要是自己能解开这个绳索,咱们就谈一下好吗?”
赤所看了他一下,感觉这个官员有些问题,似乎脑袋有问题,向一个兵丁示意一下,他们把绑陈鲁的绳子看了一下,朝赤所点点头。
陈鲁明白他们的意思,说“你们怕绳子细就再加绑两道,没关系。我就问你,赤所头人,我刚刚说的行不行?”
赤所又不是傻子,如果他真能自己挣开绳索,还有什么不行的,不行也行了,谁敢和他抗衡?赤所有几分怀疑,说“你要是自己能挣开,不但是坐下来谈谈,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办。”
陈鲁说“成交。看好了。”说着稍稍用力,两指粗的绳子断为数截,陈鲁揉着手腕子,笑眯眯地看着赤所。
不单单是赤所,所有人都惊呆了。陈鲁向大营里看了一下,忽达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赤所赶紧施礼,做了一个抚胸礼,说“愿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大喜,说“这就好,我一手托两家,不偏不倚,把你们两位头人都请到我们大营,由我们中使大人给你们调解,有什么诉求尽管提。”
赤所沉吟一下,陈鲁赶紧又烧了一把火,说“你们不管怎么闹,也不就是为了一些利益吗?难道你们就想杀人玩吗?”
赤所点点头,说“我们这里确实有排斥他们的意思,但是说句实话,本人还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本身就是有蒙古人的血统,我的祖母就是蒙古人。”
陈鲁说“这就好办了,那你先让他们撤兵,我进去找他们的头人。记住,有人在这段时间擅动兵戈,我老人家一定会灭掉他,连一个人牙都不留。”
说着,不理赤所,走向也速,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然后自己一人向忽达大营走去。忽达迎了出来,一脸的愁苦。
陈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刚才的事讲了一下。忽达没意见,把一些事和管家交代一下,他自己又准备一下,带着赵文,和陈鲁走出大营。
赤所已经候在那里了,每人带了一哨兵丁,随陈鲁走了。也速要随着一起回去,陈鲁高声说“你们不要动,看他们有轻举妄动的,你们尽管拿家伙什儿招呼,出了事我老人家兜着。”
两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放心地回去了。
几人来到使团大营,环视一眼,大营布局合理,可攻可守,一进大营,将士们分列两旁,刀枪耀眼,盔甲鲜明,彩旗飘飘,两个大纛旗迎风飘着,都写着汉字。一个是“天朝使团李”,一个是“十方总制陈”。
他们不明白这个十方总制是什么官,也不好问。几人走过去,将士们也没行礼,都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到了中军大帐,两队人马雁翅排开,行军礼,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