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就像是景教(东正教)的大教堂,向顶上看去高而深邃,各个角落吊着一个昏暗的马灯,地上空空如也,连一张桌椅都没有,也空无一人,静悄悄地,死一般寂静。
陈鲁没有绑着,手脚都能动,就是站不起来。他感觉脑袋又涨又痛,但是心里清楚,又着了道了,被人下了毒,多数是迷药一类的。否则有人动自己,只要他还有意念,蓝腰带就会做出自然反应。
陈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蓝腰带,当手沾上蓝腰带的一瞬间,立即放出一道红光,他的手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明白了,蓝腰带被下了镇物,也有可能被贴上了符道。这是自己的随身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身上拿走,否则早都不姓陈了。他的青龙剑不见了踪影,这他倒不在乎,不会剑诀,谁拿去也没用。
陈鲁试着“寰宇十方天步”,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似乎感觉像是十一郎那一次的遭遇,他想喊两嗓子,想一想,省省吧,该来的不用喊,他们会露面的。他不是原来的陈鲁了,已经见惯了生死,还有不到十个月的寿数,这些都无所谓了。
他长舒一口气,闭目养神,这里挺好,最起码不会被大雨淋着。他妈的,睡,把我老人家的觉补回来,他不知不觉地真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阵腥臭气熏醒了。睡了一大觉,精神了许多,他苦笑一下,世界上没心没肺的人可能就这样炼成的。什么东西这么臭?他四处看了看,看不到什么东西,可是熏人欲呕的气味还是一阵阵往鼻孔里钻。
这时,陈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他以为这个房子也漏雨,用手摸了一下脸,原来是黑紫的血,自己的身边都已经流了一摊子。他下意识地向头顶看去,一副快要腐烂的棺材悬在上面。棺材上一行行紫黑色的血清晰可见,正一点点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