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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亚洲北部草原,可谓是这个时代的已知世界,生存危险性最高的一块区域了。
可就是生活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生命脆弱的宛如一张纸片的地区,匈奴人却没对汉室的‘马邑之谋’,提起足够的警惕。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匈奴人的‘危险预案’当中,根本就没有‘落入汉人包围圈’这一项。
就拿自然界中的动物来说,那些能提前预知危险的,往往是见识过、经历过危险的个体,根据过往的‘经验’,得出一个‘这个地方不能去’‘这个大猫不能惹’的结论。
反之,若是没有见识过大猫的危险,就很容易出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状况。
对于生活习性几乎与兽类无异的匈奴人而言,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
——只有被步兵包围过的草原游牧民族,才会对‘可能被包围’的状况提起警惕。
而在匈奴称霸草原,中原秦汉相替之后的这过去数十年,汉匈双方大小战斗数之不尽,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汉人提前设伏,并成功包围匈奴骑兵集群’的按理。
过往数十年,汉匈双方之间的战争,往往都是匈奴突然南下,掠夺汉室北方地区,百姓都被吓得往城池聚集。
等匈奴人抢了个盆满钵满,心满意足的离开时,汉室中央的总动员才开始,但等支援部队北上,匈奴人又早就跑没了影。
即便是那唯一一次‘汉军成功包围匈奴部队’的个例,也是以匈奴单于冒顿所率之大军,将汉太祖高皇帝刘邦大军围困在白登山,而后被赶来支援的汉军主力反包围为前提。
就算是那唯一一次,匈奴骑兵集群被汉军数十万大军反包围,冒顿也依旧率领部下十数万大军,成功从平城突围,逃回了北方草原。
所以对于匈奴人而言,‘被步兵包围’这一种可能性,几乎就和‘被蚊子活活咬死’一样,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才有的匈奴先锋大摇大摆跨过武州塞,而后被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断去退路的状况。
既然匈奴人对‘被步兵包围’的可能性都没有心理准备,就更别提当这种可能性真的发生时,匈奴人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局面了。
实际上,在得知武州塞被汉人堵住,先锋部队被包围在了这片区域之后,白羊王且居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一个解决方法。
而这个经验,来自且居被草原骑兵集群包围的经历。
但只过了两个呼吸,且居就发现这一次的包围,和草原上骑兵包围骑兵的状况,几乎毫无可比性!
在草原,如果一部骑兵被敌人包围,只要包围一方的兵力没有达到被包围一方的十数倍甚至数十倍以上,那包围圈就会很容易被突破。
因为对于被包围的那一方而言,包围自己的这个大圈,就像是一圈纸;只要自己能集中全部力量,去冲击整个圆圈的任意一个方向,就有机会突破。
可是这一次,汉室针对匈奴先锋布置的包围圈,却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纯粹以兵力为拦截力量的包围圈。
——整个包围圈,只有马邑、武州塞两个方向,是汉军军事力量作为阻截的!
包围圈其他所有部分,包括善无所在的方向,以及战场东、西、北三个方向的洪涛山、涔山、五路山,全都是由天然地势所形成!
再结合马邑的方位,匈奴先锋所能突破的方向,就只剩下一个武州塞。
而汉军的包围圈,也不需要将几十万人均匀分布,形成一个圆圈,而是只需要堵住武州塞即刻。
这样一来,匈奴先锋在面对武州塞时,根本无法取得‘敌军总兵力是我的十倍,但在这个举部,敌军兵力处于劣势’的利好。
再加上步兵本就更擅长防守战的兵种特性,以及骑兵更需要机动范围的兵种特性,就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