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脸上的享受之色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没由来的使命感。
“皇帝今日来,可是为宦者令之事啊?”
听着张嫣语气中毫不加以掩饰的冷然,刘弘揉捏着张嫣肩膀的手顿时一停,脸上不由挂上了些许尴尬的僵笑。
“知子莫若母,儿这点心思,竟全让母后猜了去······”
一听刘弘这话,张嫣便嗡然变了脸色,冷声对殿内的宫女寺人道“都退下吧。”
“喏。”
看着殿内的宫女宦官次第退去的身影,刘弘苦涩一笑,便乖乖来到了张嫣面前。
“母后······”
“跪下!”
一声冷斥,张嫣面色猛然一凶,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瞪向刘弘。
如此状况之下,刘弘纵是无奈,也只能是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旋即在张嫣面前乖乖跪了下来。
见刘弘如此乖顺,张嫣心底不由一软,但片刻之间,那强烈的使命感再次出现,让张嫣重新硬下心。
“多久了?”
“选秀入嫔,都过去半载有余!”
恼怒的斥责一声,张嫣便愤然起身,来到了刘弘身旁。
“先是宿麦收获既望,后又是秋收在即,皇帝就没有一天不忙碌的!”
“这样下去,吾何时能抱得孙儿?”
“开春收麦,秋中收粟,宿麦收而春耕起,粟米熟而冬耕兴,年年月月无休止,皇帝何时能得空?”
闻言,刘弘只能是默然低下头,任凭张嫣火力全开。
在过去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张嫣每次和刘弘提起这件事,刘弘都以手上操办的事务推脱。
这么说来,张嫣说的也没错,如今关中隐隐有了些‘一年两耕’的意味,春粟和冬小麦的播种、收获,又基本是无缝连接。
如果秋种春获、春耕秋收成为刘弘‘体力不支’的理由,那这事儿,在肉眼可见的未来根本就没有尽头。
但刘弘能怎么办?
面对张嫣这么一个‘行外人’‘门外汉’,刘弘要怎么解释腰酸腿软、头昏眼花的原因?
又要怎么解释自己还处在身体生长期,要是对女色太过沉迷,必然会影响身体发育,甚至落下病根?
根本就没法解释!
就好像一个键盘线永远都不会明白月入五千的年轻人,已经比九成以上的同龄人更优秀了一样。
本来刘弘想着,先这么拖几年,等再长高些,身体发育完全了,再给张嫣一个满意的答复。
比如十个儿子八个闺女什么的。
张嫣可倒好,见刘弘上演阳奉阴违,居然学会了另辟蹊径,直接往刘弘被窝里塞女人!
还特么每天一个!
别说刘弘是个年仅十七岁的青年了,就算是刘备他先祖中山靖王,也未必经得起这么嚯嚯啊······
刘弘到底算是个勤政的皇帝,每天工作基本都在十四小时以上,要是碰上什么大事,连着两三天不睡觉,那也属实正常。
在连续十几个小时的久坐,以及一整天的忙碌中回到寝殿,脑海里还充斥着这个县的洪涝,那个乡的旱灾之时,被窝里钻出一个媚眼若丝、赤身的妹子,刘弘怎么吃得消嘛······
毕竟是年轻人,心浮气躁的,一次两次,可能忍不住就‘屈服’了。
但每天早上都扶腰起床,每天早餐都要用颤抖的手握筷子,每天晚上又都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妹子······
——刘弘可不想在这么小的年纪猝死!
昨天,刘弘是天没亮就起床,在常朝拟定了此次马邑战役的具体细节,又和少府确认了后勤辎重。
下午召集将军们入宫,就大军偷偷北上的路线,以及战役开始之后,大军从楼烦一带进入马邑战场的时机、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