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习儒家的言论!
非但儒家如此,法家、墨家等任何‘非黄老’的学说,都不可能出现在刘弘的面前。
也就是说,刘弘对于儒家学说的掌握,全都是在吕太后病逝之后。
吕太后驾崩,至今过去不到两年,而这两年当中发生的事,此时殿内跪坐着的百官公卿,几乎都是全程目睹。
先是诸吕之乱的收尾,而后是齐悼惠王诸子之乱,以及从吕后驾崩那一刻开始,一直贯彻至终的‘陈平、周勃之乱’。
直到去年年末,悼惠王诸子乱平,陈平周勃亦‘授首’,刘弘才算是正式掌权,成为名副其实的汉天子。
而后,又是年初改元,又是加冠亲政,以及去年年末的秋收、今年开春的冬小麦收购···
光从时间轴来看,刘弘学习儒家思想的时间,很可能是过去这半年,茶前饭后的碎片化时间。
——如此‘不务正业’的学习方式,还只是半年,就能对儒家学说,起码对《诗》部分有自己的见解?
光此一点,就足以羡煞无数寒窗苦读数十年,却连所学内容都还没记完全的文人士子!
而对于朝臣百官而言,真正值得惊叹的,并非是刘弘非人的‘学习’能力。
众所周知诸子百家之言论、学说,其中最容易让人改变情感倾向,被所学内容洗脑的部分,就数儒家学说为个中翘楚!
在百家争鸣的战国时期,类似‘其他学派往儒家派卧底,结果被儒家吸收为骨干’的状况,便屡见不鲜。
哪怕是正常的学术交流,也经常出现其他学派的士子一听儒家学说,就纷纷改换门庭,儒家士子听了别家言论,反倒是嗤之以鼻的现象。
几乎可以说儒家思想,天生具有对其他学说的免疫能力,以及对其他学派士子的洗脑能力!
在这种前提下,无论是从未学过任何学说的小白,还是已经学了法家、黄老学言论的士子,都很难在自学途中,抵御住‘改换门庭,投身儒家’的诱惑。
反观刘弘,非但没有被自己自学的儒家思想所带偏,反倒是精准的找到了儒家思想与如今汉家政坛所不符的内容,还将其‘学以致用’,用到了对儒生陆贾的处置之事上!
这样的毅力和‘抗洗脑能力’,无疑是让殿内百官安心之余,又隐隐感到一丝遗憾。
安心的,是刘弘没有被儒家思想带偏,成为乃父孝惠皇帝那样的‘仁弱’之君;遗憾的,是刘弘展露出来的面目,让百官只得无奈放弃‘洗脑’‘引导’的打算。
再往深处想,甚至有人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
——诋毁、鄙视儒家,在如今汉室本就是‘政治正确’,刘弘又作为高皇帝的亲孙,要效仿祖父,在儒家头上拉屎撒尿,自也是题中应有之理。
但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刘弘为了在儒家头上拉屎撒尿,才去特意、有针对性的学习了儒家学说?
如果真是这样···
顷刻之间,殿内众人不约而同的将同情的目光,撒向依旧匍匐在殿中央的陆贾,以及在刘弘提出疑惑之后,满脸苦色的浮丘伯。
——鲁儒一脉,算是完了!
最起码,在当今刘弘长达3040年的统治生涯中,鲁儒一脉断无出头之日!
相应的,受鲁儒一脉的影响,整个儒家的其他流派,如齐楚之地《诗》派,河东、河内的《书》派,都将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刘弘地统治生涯,黄老学是否能延续其‘执政学派’的地位,还有待商榷;但儒家,却是妥妥成为了第一个被排除的选项。
在今后的五十年内,就算法家乃至于墨家成为汉室的执政学派,都不可能是儒家了。
而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殿内百官的脑海中,也不由出现各种大同小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