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开幕府’的军政部门,以及刘弘本人。
而秦牧眼前的这张堪舆,无疑是例外。
与未央宫中,详细的标记出整个天下各地战略要地,以及各方势力的堪舆相比,秦牧眼前的这份堪舆,显然更偏向于‘区域地图’的性质。
这张地图上,几乎没有多少汉室内部的部分,只有一条上下贯穿地图左右的曲线,将左右两部分分割开。
在曲线左侧,写有硕大的‘河南’二字,以及几处标记着‘白羊部’‘楼烦部’‘南池’的三角形战略标记。
而在曲线的左侧,则只有两个黑色加粗的大字。
——北地!
“南越之事,一时半刻亦无定论。”
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的堪舆之上,秦牧头也不回得回了一句,便满目庄严的回过身,走到了舒駿面前。
“舒校尉下去之后,当安稳部卒,强把军中操演!”
“陛下曾言吾羽林都尉,或成或败,多系于材官之力!”
见秦牧没由来的严肃起来,舒駿自也是赶忙一挺身“喏!”
“陛下信重,末将等肝脑涂地,必不敢负也!”
“嗯。”
就见秦牧稍点了点头,坐回座位,又问起军中的日常。
“少府拨送至麦面,后军主簿可交割?”
见舒駿拱手应是,秦牧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忘交代道“麦面之食难烹,某又难常至军中,军中将士口腹之事,还需舒校尉多上心才是。”
舒駿再一拱手,秦牧方直了直身“军中所需之军械辎重,少府不日便当送至,转知诸将士,暂不必忧心于此,安心操演便是。”
“若军械辎重果真有缺···”
“嘿!”
“某这卫尉,亦非任谁都可拿捏的住!”
听闻秦牧此言,舒駿终是心底一安,又不忘补充一句“军械之事,末将自不敢违秦公子令,只军中将士手无刀戈,操演之事颇受阻···”
言罢,舒駿终是再一拜“即如此,末将这便以秦公之令,转告其余诸校尉。”
闻言,秦牧只微微点了点头,旋即疲惫的闭上眼睛。
“嗯。”
“且去吧。”
待舒駿再拜而退,秦牧再也抑制不住疲惫,不住的有手指揉搓起了眼角。
诚然,在如今的长安三军中,羽林都尉具有毋庸置疑的优势地位。
无论是武器军械的分发、替换,亦或是战时的重要程度,其余两军都无法与羽林都尉相比拟。
但俗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做这样一支精锐部队的主将,也绝非‘躺着等功劳砸在头上’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光是前几天,奉诏出使南越的陆贾回朝,长安刚涌起‘南越或有不臣’的流言,羽林军的十来位军官便齐齐找上了秦牧!
至于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相较于朝堂上的夹枪带棒,武人之间的来往显然直接的多——请战!
没错,在汉室最有资格出征的部队做主将,秦牧是先天具有‘向天子请战’的义务的!
就拿这次‘南越不臣’的流言来说,如果最后仗没打起来,那还好说,但只要仗打起来,出征的却不是羽林军,甚至只要羽林军不是唯一出征的部队,秦牧在羽林军的威望,就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道理再简单不过这个时代的军人,还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高尚觉悟。
即便有,也绝非排在毋庸置疑的首要地位。
说到底,将士们为你秦大卫尉卖命,图的就是建功立业!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秦牧无法为手下将士争取到应有的‘机会’,甚至只是默认这个机会被其他人瓜分,都会导致秦牧在羽林将士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