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呐!
再者说,皇帝要理顺自己的皇位法统来源,本来就是应该的;臣子要是提反对意见,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洗清‘居心叵测’的嫌疑。
这也是刘弘毫无顾忌的通过‘盖棺定论’的方式,将前少帝的事理顺的原因——汉室的礼制思想,根本没有那么浓厚。
尤其是开国功侯尽皆‘屠狗之辈’的汉初,礼制,真就只是有用就拿来用,没有就丢到爪哇国的橡皮擦。
不过,在论定刘恭的谥号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刘弘先解决。
——此时此刻,朝臣百官虽然都已走进殿内,但都只是在殿门处堆积,等候刘弘挨个召唤。
这也是汉室,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仪,所特有的政治流程了为三公九卿排座次,以确定政治秩序。
可千万别以为,这只是‘谁坐哪儿’的简单问题——九卿有司在新皇首次大朝仪上的座次排序,将直接影响各自的地位高低!
坐在靠前位置的,虽不至于对排位靠后的指手画脚;但在某事需要双方合作完成的时候,这主次之分,就一目了然了。
例如朝堂下令,制造一批武器军械,为长安南北两军换装。
这种时候,此事就牵扯到少府、卫尉、内史三个九卿属衙了——少府负责制造,卫尉掌南军,内史名下的中尉掌北军。
既然少府要制造军械,那自然需要时间,也就必然会出现一个问题南军和北军,优先供应给谁?
又或者说少府的材料只够两者其中一个换装时,该让谁先等一等?
再比如朝堂打算建造马厩,同时又要兴修水利,可是钱只够做其中一件事,那是先让内史修水利,还是让太仆建造马厩?
答案,就藏在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中,九卿主官在殿内的位次。
如开国第一次朝仪,刘邦以萧何功列第一,位首座,便为汉室‘丞相列朝臣之首’奠定了法理基础。
在如今太尉罢设,三公只剩丞相、御史大夫二人的情况下,三公的座次基本不会有什么变数。
真正的重头戏,在九卿的座次顺序!
作为极具封建时代特色的行政制度,汉九卿所暗含的政治意图,可谓是涵盖所有与天下有关的工作。
如内史,全名治粟内史,除了象征政权‘以农为本’的执政纲要外,还象征着关中在整个汉室的特殊地位。
郎中令属衙,看上去只负责皇帝的个人安全,但由于其人员组成,以功侯勋贵子弟组成的缘故,也象征着皇帝‘依旧视功臣为柱石’的含义。
除此之外,九卿有司也都有着其特殊的政治象征。
——廷尉,意味着法制思想;太仆,意味着马政建设;宗正,意味着宗室宗亲;奉常,意味着礼教、制度。
除了这些典客、卫尉、少府三者,又相对特殊一些。
卫尉特殊,是因为其本质上,属于武职;卫尉的座次排序,意味着皇帝尚武之心。
少府看上去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库,但对于政权而言,又拥有资源调控、市场稳定的作用,象征者皇帝对民生民计、国防事业的重视程度。
而典客目前而言,则算是汉九卿当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单位···
周边小国家,要么不好打,要么打下来没甜头,甚至如西南夷那样,又不好打又没有甜头。
大国就一个匈奴,但具体到匈奴事务时,典客的行政等级又不足以参与其中。
——有汉以来,典客在历次大朝仪当中,唯一一次没坐在最后一个位置,还是在吕太后时期,最后一名变成了宗正···
“丞相劳苦功高,佐朕治天下元元,当先坐。”
“御史大夫负吏治之重,担亚相之名,次坐。”
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