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一空;算上刘章本人的爱马,此时此刻,营盘内还能喘气的牲畜,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一顿肉,也确实激发起了齐军将士的战斗意志;但等明天早晨,将士们一觉醒来,饥饿便将再次占据将士们的灵魂。
到了那时,刘章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画大饼了···
——将士们,昨天的肉香不香?
——还想不想吃肉?
——想就勇敢作战吧!
——荥阳城里啥都有!
“唉···”
刘章暗自苦恼间,帐内却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困惑的抬起头,就见刘则已是满脸怒容,目光凶狠的锁定在不远处的兄弟几人身上。
顺着刘则的视线望去,就见几人不由齐齐低下了头。
“都聋了?”
“朱虚侯问尔等,明日大军当以何为食!”
“方才尔等不还争先恐后,以绝世之策献于寡人之前?”
刘则突入起来的暴怒,使刘章目光中的困惑更甚;几人本就快要戳穿胸口的下巴,更是又低了些。
最终还是刘将闾站了出来,音量微不可闻。
“方···方才,后将军拟以···以逆天之议,欲解大军燃眉之急···”
“哼!”
刘将闾断断续续的说完,刘则便满是怒火的猛然起身,指向诸位叔伯的手指,更是因愤怒而颤抖起来。
“逆天?!!”
“尔等此乃陷寡人于万劫不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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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城内的守军将士,倒是不需要什么‘逆天之议’。
以粟米、水煮菜属组成伙食,虽简陋,但吃饱肚子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但在此刻的城墙之上,几乎没有几双筷子,被那只捏着自己的脏手伸入碗中···
在角落,二郎正无力的瘫靠在城墙内垛,左手拿着食碗,右手握着筷子,目光却无焦的散在脚尖。
对于二郎这样,还从未经历过正式战斗的青年而言,今天的战况,宛如一场噩梦!
漫天飞舞的弓弩箭矢倒是其次,倒在城墙之外的敌军尸首也不算什么——最让二郎感到恐惧的,无疑是那双随头颅离开躯体,却仍旧恶狠狠等着自己的眼眸!
那个敌卒冲向城墙,二郎还能无情的挽弓搭箭;当他赶到城墙之下,二郎也能信任的瞥一眼身旁的邻居,旋即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远方,正向城墙冲来的敌卒。
但当那个敌卒爬上城墙,从墙垛下一跃而起,将二郎身旁,专门负责投掷巨石的邻家大叔劈死时,二郎却呆住了!
那一刻,手中弓箭就像是粘在手上,怎么也扔不掉;也仿佛重如千钧,怎么也举不起。
刹那间,那敌卒凶狠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二郎身上,手中长剑,也呼啸着劈砍而来。
在那一瞬间,二郎脑海中就连‘完了’这个念头都没有。
空白。
彻底、纯粹的空白。
在之后,二郎眼前出现的,就是那颗从身体上飞速脱离,并坠下城墙的头颅。
在那颗头颅坠落过程中,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眸,却片刻不离的锁定在了二郎身上···
随着回忆第无数次涌上心头,二郎面色逐渐苍白起来,汗珠顺着鬓耳缓缓滑落,嘴唇,也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啪嗒!
一声刺耳的破碎声传来,二郎低下头,看到刚才还端在手上的饭碗,已经破碎一地。
撒出的米粥,在二郎眼里,却像是无数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怎的,饭食不合口味?”
在二郎那声崩溃的嚎叫声发出前的一刹那,一道令二郎感到熟悉,又感到无比心安的呼声传入耳旁,将二郎崩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