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的狭小区域,与灌婴大眼瞪小眼了。
经过很简单的推演,刘章就能想到,大军兵临函谷关外后,会发生怎样的状况。
首先,要想在那数千人函谷关守卒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二十余万大军都送到大河对岸,这就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那一片狭小的河滩能否容纳这么多人,都还得两说!
光渡河就是数日;等大军渡过大河,于关外列阵,长安估计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以函谷关的险峻,光是那数千守关卒,就足够拖到长安援军抵达函谷。
到了那时,怎么办?
面对着眼前的秦岭,背靠着波涛的大河,难道还能背水一战?
只怕是要被逆推回大河里,数十万人尽皆喂了鱼!
就算背水一战能行得通,那也得后方安全吧?
如果大军西面秦岭,强攻函谷;东靠着大河,对岸却有十几万人盯着,怎么办?
道理再简单不过长安都受到齐军攻打函谷的消息,那睢阳的灌婴,必然也能收到。
除灌婴外,还有此时驻守荥阳的申屠嘉大军,也同样会将齐军堵在秦岭和大河之间,那宽不过百十步的河滩之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办?
刘章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傻侄子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水!
“朱虚侯何出此言?”
只见刘则略有些不自在的一声询问,旋即似是解释道“寡人何曾言欲攻关?”
“莫非朱虚侯忘记了,大军兵权,寡人已尽托朱虚侯之手啊”
“大王!!!”
刘章却是猛然一拜,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许哽咽。
“先哀王未尽之志,大王断不可视为儿戏啊”
说着,刘章便将头深深底下,将眼泪藏在了没人看得见的角落。
见刘章这般模样,刘则若有所思的望向刘章身旁的刘将闾,终是强自一笑,将刘章扶起。
“朱虚侯之言,寡人知矣。”
“此军国大事,又系先王父遗志;朕纵愚,亦不敢于此事相欺。”
略有些心虚的将刘章安抚住,刘则不由话头一转“为今之首要,当为大军渡卞水,以取敖仓!”
即便从小都在蜜罐中长大,但大军粮草短缺的问题,刘则都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就连刘则的饭食,也已经有足足十日不见米粒!
虽然有没有粟米,对刘则以肉食为主的丰富餐食并没有多大影响,但这也足以证明,大军的粮草,已经紧缺到了何种地步。
先是被刘则暗含深意的目光吓了一跳,又闻刘则将话题转移开,刘将闾赶忙符合道“大王所言甚是;今大军几近绝粮,朱虚侯执大军兵权,当图速取敖仓之策啊?”
纵是对刘则的承诺无法信任,刘章也只得逼迫自己相信。
“但愿敖仓一下,大王能率军北逃”
“若不得行,纵缚,吾亦当迫大王消西进之念!”
暗自盘算着,刘章也不由将思虑,转回接下来的战事之上。
大军此时暂驻于卞水东岸,等作战指令一下,大军就将度过卞水。
而渡河之后,大军几乎不再会有修整的时间。
荥阳守军,必然会在卞水西岸驻防!
而荥阳敖仓这块长宽各不到六十里的狭窄区域,也使得齐军在渡过卞水的那一刻,便已经进入了战斗之中。
两军对垒,营盘相距也就是二十到三十里的距离;而一支军队的政策范围,更是以方圆百里为标准。
具体到荥阳敖仓这样的战略重心,其视野覆盖范围只会更广阔。
此时驻扎于荥阳城内的申屠嘉大军,甚至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了齐军动向!
出于这个顾虑,刘章原本是不赞同停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