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2章 瞎猫戏鼠(1 / 4)

夜幕降临,睢阳城外每日照常进行的战斗早已结束。

双方早已各回各营,吃过晚饭过后各自睡下,准备面对明日的战斗。

而在城内,一位背挎长弓,眉宇间满带着英气的少年,偷偷从民夫队伍暂驻的营房内溜了出来,来到睢阳城东墙之下,一位皮肤黝黑的军官面前。

对于少年鬼鬼祟祟的举动,军官却完全没有往日的严肃,目光中反倒流露出一丝温暖,满是和蔼的看着那道身影靠近。

“大兄!”

少年刻意压低的声线,惹得军官不轻不重的将手敲在少年脑袋上,佯怒道“忘记大兄的交代了?军中莫要如此跳脱!”

似是指责的语气,却丝毫掩盖不住军官目光中的温煦。

之见少年稍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嘿然一笑“数旬未见,阿武思念大兄,便忘记军中之令了”

看着弟弟憨厚的模样,军官不忍苛责,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下不为例之类的话,便拉着少年的手,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了下来。

“家中如何了?大人可还安康?”

嘴上说着,军官不忘解下腰间的水袋,递到面前的少年手上。

少年嬉笑着接过水袋,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调侃“大兄怕是要问大嫂如何吧?”

言罢,少年赶在军官那沙包大得拳头砸在脑袋上之前跳了起来,又做贼心虚的压低了动静。

回到篝火旁,少年面上神情也严肃了些,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担忧。

“父亲大人自是安康,大嫂亦有二姊、五姊上门相伴。”

“就是母亲”

见军官面色陡然一沉,少年稍出一口气“大兄亦知,母亲自开春便染得风寒,虽无大碍,然亦偶有体虚发热。”

“弟此随民夫队折返长安,得伍长开恩,得以归家拜会;母亲已是重病卧榻”

说到这里,少年脸上再也看不见跳脱,眼角也隐隐泛红“大人言,母亲此番染病,只怕是凶多吉少”

军官闻言,亦是陷入一片漠然之中,终是满带着愧疚,喃喃自语道“母亲重病,吾勿奉于榻前,诚非人哉”

说话间,军官的语气已是带上了哽咽,惹得少年也跟着一起抹起眼泪。

夜晚的篝火,照在兄弟二人脸颊上的泪珠之上,为睢阳城的夜空更添一分哀愁。

良久,终是军官强颜欢笑着开口“阿武初从军伍,沿途可有所得?”

对于弟弟第一次进入部队的经历,何强谈不上有多感兴趣;但看着弟弟哭成泪人,也只能主动将话题扯开。

闻言,何武却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连泪水都顾不上擦,就赶忙将自己这次的军旅生涯道出。

“大兄不知,吾等此回长安,沿途可谓斩获颇丰!”

唾沫横飞说着,何武不忘露出一个骚包的表情“为弟不才,侥幸得草寇之首三级;累功!”

“哦?”

何强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示意弟弟继续说下去。

随着何武将民夫队如何遭遇匪盗袭击,又如何在壮年民夫的带领下按部就班的反击,以及用长弓将匪盗射杀殆尽,何强本饶有趣味的心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弟弟拿出三枚有独特印记,且箭头仍旧染血的箭矢时,何强看着那几支木箭,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大兄?”

一声轻唤,将何强从思绪中拉出,何武也适时发现了兄长的异常,以为哥哥是又想起了母亲的病情,便僵笑着又道“大兄,睢阳战况如何?”

言罢,何武似是没发现兄长愈发僵硬的面容,又唾沫横飞了起来。

“弟于沿途听闻,睢阳之战可谓惨烈至极!”

“大军与齐军可谓日日交战,终仍不分胜负?”

说着,何武不忘发起牢骚“据传,庙堂诸公为此展转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