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这样说就不对了。阿娘不想过那种日子,自家做的衣服穿得舒心,自家做的饭食吃的暖心,平日里有阿奴帮我就行了。”
“阿娘!”
李泌真的就想这样趴在周氏怀里一辈子睡过去。管他什么玄宗,管他什么李浚,管他什么安禄山,都与他无关。他累了,真的累了。
“泌儿啊,累了就在为娘这里睡一会吧!”
周氏说着,轻轻拍着李泌的后背,嘴里还哼着一只呢喃难懂的曲子。
李泌听着这曲子,还真的睡着了。
偏院里,武明娘依然在练剑。城外的演武场上,李嗣业双手握着一把陌刀,满脸杀气的看着对面的王忠嗣。
藏书屋里,李承修翻看着那本《开元记事》,想着是不是听从李泌的话,继续把这本书写下去。而老先生和王维则煮了茶,遥望着终南山的方向,一脸神往的样子。
颜真卿和许远趁着书院放冬假,便一起出门远游。说是远游其实也就是离开长安几百里远的地方。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座座石碑,两人便在冰天雪地里临摹着上面的字体。
而书院那间温暖的小屋里,李泌则睡得正香甜。
长安城外,南山下的一处宅院里,贺生站在父亲面前,一五一十的说着最近城里发生的事情。
当贺知章听到李泌收了忠王为弟子时,贺知章的手抖了一下。
“父亲大人,前些日子李泌不知为何陷入精盐一事,是父亲大人派人才将此事消弭。这次他与忠王结交,不知又是为何。”
贺知章没有说话,只是隔窗看着外面。
他在心里想着,李泌将来必为卿相,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可此子才七岁,就如此招摇,还将忠王收为弟子,势必引来祸事。不过,好在忠王不会去那里读书了。
“父亲大人,王皇后一事,不过才过去三四年,武惠妃正是得宠。而精盐一事又与御史中丞李林甫有关,李泌做的这些事,件件都是危机四伏。若是没有父亲大人为他修补漏洞,此子恐怕”
贺知章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微笑着说道“吾儿,长安城此时平静否?”
贺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贺知章又说道“不知吾儿听到没有,外面已是没了风声,此时正是长安城风平浪静之时。”
贺生笑了笑,说道“此时长安城风平浪静,全承父亲大人之力。”
“可我想要的是大唐的万年安宁啊!”
说完,贺知章脸上突然现出忧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