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骑兵会意的退出一条道路,北堂跋自沙地上起身,抚了抚汗血马的脖颈道,看向他道,“下一次,绝非是此番境地了。”
翻身上马,北堂跋两腿一夹,汗血马当即撒开四蹄奔出了重围。
马背上,北堂跋摸了摸窄袖里的短刀,那是她刚才准备用来自裁的。
回过头去,长发迎风贴合在她脸上,兵马中,那抹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听刚才军将的称谓,原来他就是大商的摄政王,那个站在皇帝身后,支撑起整个大商朝的男人。
北堂跋眼里有什么在渐渐亮了起来,转过头,北堂跋低喝一声,马儿朝着西夏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尧城内,商宴刚处理完肩胛部的伤口,这一刀虽未伤及要害,但彻底贯穿了她的肩部。
换药时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幸好小福子递给她一块布巾咬在嘴里,这才没叫出声来。
这一次伤的比上次还要狠,转过身去前,看着她肩头因为刺客夜袭还未彻底消散的疤痕,小福子湿了眼,不忍再看,端着换下的血水盆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正好碰上有人推门进来。
担心盆里的血水泼出去,小福子赶忙后退一步。
待看清来人时,小福子明显面色一喜,“王,你来了。”
“小福子,谁呀?”
里面传来商宴忍痛询问的声音,小福子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挤眉弄眼的朝楚依安示意了番,然后贼手贼脚的退出了门去。
楚依安并不理会他,负着手朝屋内走去。
屋内简陋的床榻上,商宴刚系上雪白的里衣,楚依安已经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商宴一惊,急忙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溯雪也略微点头行了一礼,似是早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皇叔,你怎么来了?”
商宴干笑着,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这个小福子,都不知道通报一声,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无视商宴面上生硬的笑容,楚依安径自走到塌边的凳子上坐下。
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商宴,楚依安抿了抿唇,从溯雪手中接过装着白色药膏的药碗,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溯雪顺从的递过药碗,复又看了商宴一眼,这才躬身道,“是。”
看着溯雪也退下了,商宴的心里有如五味杂陈。
楚依安面色依旧淡淡的,用碗里的木勺蘸了些许药膏往她脸上抹去。
商宴头稍往后仰了仰道,“不用劳烦皇叔了,还是朕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