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栈眨了眨眼睛,明眸如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也是。”李落摸了摸鼻尖,翻了翻信笺,陷入沉思之中。
“王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 但说无妨。”李落轻笑道。
“王爷觉得我们遇见的那个人会否与王爷相识?”
“自是相识,要不然他怎会知道我曾经独创的暗语。”
“熟不熟呢?”
“这个,有可能很熟悉。这套暗语虽然是我年少时偶然所创,但能接触的人左右也不过是淳亲王府那些人,我倒是不曾记得有将暗语密钥说给旁人知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照理说这样的人在王府不会太多, 当年我身边的侍从最有可能, 就连西厢先生都未必有机会看到,不过若是在这些人里找到一个和你们所述那个神秘人一般模样的人, 我的确想不到。”
流云栈看着李落,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带着点淡淡的嗔怪。李落笑道,“流公子何故这般看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可没有骗人。”
流云栈抿嘴一笑,问道:“那王爷听了之后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有熟悉的感觉?”
“熟悉?”李落微微一顿,和声回道,“似是而非吧,怎么说也是有点莫名因果的。”
流云栈刚要开口,就听身边传来风狸的声音:“呦,二公子和流大仙子说什么呢?”
这是这几日的惯例,李落三步之内必有流云栈,流云栈三步之内必有风狸,相伴相生。
李落暗自咋舌,又是这个难缠的丫头, 对付她,唯有先发制人。一念至此,转身将手里的信笺交给风狸,沉声说道:“你看看,这张信笺上还有没有别的秘密。”
风狸一滞,有点没回过神,指着自己鼻子问道:“我看?”
风狸有点脸红,难为情地说:“你们都看不出来,那我就更……” “未必,群策群力,或许有不一样的见解。”李落一脸严肃,将手中信笺递给风狸。风狸皱着秀气的眉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直到看得头昏脑涨,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刚要服输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落和流云栈早就不见了踪影,她顿足娇呼,气呼呼去找谷梁泪诉苦。 这条路是众人走过最奇幻的一条路,前一步还在林边,下一步却能到溪水对岸,左右景物变化不定,根本没有规律脉络可寻,如果没有那张地图,谁也走不出这里,只怕没走几步就会迷失在这片地底世界之中。李落走的很小心,毕竟走在这条路上的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草海大甘十余万联军将士。中军骑将士授命前后奔走,务必要诸军将士不能踏错一步,一步风平浪静,下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直到此刻,先前被困的冷冰诸人才明白那个神秘人所出谜题的真正含义,两点之间,的的确确未必是直线最短,而最先勘破这个秘密的李落感触更深,试图找到这个地底空间的规则,日后说不得可以借助这股神秘的力量来遏制天火渊雪。天火渊雪之能非常人能够抵挡,既然如此,就只有用这般超乎寻常的力量来抗衡。只不过这里纷杂的规则并非是他一个人多看几眼就能领悟,那个神秘人刻意提醒也未必全然都是好意,说不定他也在觊觎这片地底空间的力量,不过势单力薄,只能借助其一点皮毛,若说领悟怕是也未必。 大军走了几日,众人皆被这神秘莫测的神秘力量所摄,连着数日说话声都少了,一向桀骜的草海将士俱都如履薄冰,在天地之力面前,所谓勇武着实不值一提。 这一日大军行进,刚刚踏过一片草地,忽地前军将士飞马来报,前头似有出口。李落一震,带着诸将急急去了前军处。果然,在草场的尽头有一片白茫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