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亦是蹲在楚如萱的身边,眼泪吧嗒吧嗒的无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楚如萱站起来只觉得双腿发麻。
她来这里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仇人,现在,绝世观倒是被她记上一笔。
因为慧月的伤势不宜移动,几人暂时敲定慧月什么时候能动再走。
楚如萱照看了慧月一夜,见慧月气息平缓才回去睡觉,这一睡便是一天。
她睁眼之时,窗外一片银河,夜幕程亮,与刚睡下之时一般无二。
楚如萱双手交叠在脑后,没有起来的意思,她脑海中满是沉思,她不能这么心软了,对慧月的仁慈是害了她,这次回去一定要让慧月跟着任歌练习。
忽而门外传来走动声响,紧接着便是敲门声。
“小姐,你醒了吗?”
楚如萱应了一声,任歌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面色亦是不好,楚如萱恢复的快,任歌虽然也睡了,但是没楚如萱睡得踏实。
她心中十分自责,若是那时候她没偷懒睡着,若是与慧月一起收拾,有她跟着抵挡一二,慧月也不会受伤这么严重。
知道‘任笙’还叫慧月,还是这路上玉影说漏了嘴,说是‘任歌’的乳名,原本任歌还嫌弃慧月这名字土,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小姐,洗把脸吃饭吧。”任歌声音有些沙哑,将沾湿的秀帕递到楚如萱的手中。
楚如萱接过轻轻擦拭,看了一眼桌上的饭,没有什么胃口,道:“你也没吃吧?一起用吧。”
任歌摇头,“刚吃了一些,我伺候小姐吃。”
楚如萱也没强求,坐在椅子上问答:“慧月醒来了吗?”
任歌摇头,垂眸咬住下颚,眼底浮现自责。
楚如萱摇了摇头,一把握住任歌的手,“慧月如是知道你这般关心她,她一定会欣慰的。”
慧月和她一样,没什么朋友,因为她的关系,自小就在君远侯府受尽苦楚。
任歌回握楚如萱的手,便在旁边静静等待着。
楚如萱没吃多少便让任歌拿下去,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熬玉宸走了进来。
“绝世观的人已经离开了。”
楚如萱眼底划过暗色,倒是没说什么,那俩人是怎么处置的也没问。
楚如萱不说话,熬玉宸便也没说,静静的陪着。
她脑海中有些乱,待回神的时候瞧见熬玉宸还没走。
“你不回去睡?”她愕然道。
熬玉宸双眼微眯,向前凑了凑,将楚如萱揽在怀中,“一天没看见我,不想我吗?”
随着两人靠近,熬玉宸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扑鼻而来,楚如萱苍白的面上浮现淡然的红晕。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极尽叹息,抬手抚摸着熬玉宸的胸膛,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她是喜悦的,在危难的时候有他在。
“谢谢你。”
谢谢熬玉宸,能在她不在的时候,帮她守护她珍视的人。
熬玉宸瞳孔微缩,俊逸的面容上浮现不悦,“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那抱怨极为明显。
楚如萱好似闻到浓重的醋味,简直能熏死个人。
她小巧的鼻尖皱起,仰头便是男人坚毅带着胡茬的下颚,她用额心蹭了蹭,抱怨道:“谁让你之前不表明心迹。”
熬玉宸嗤然一笑,“你倒是埋怨上我了。”他伸出大掌捏着小女人的鼻尖,微垂的眼眸浮现宠溺。
四目相交,楚如萱心中微颤,连忙从熬玉宸的怀中退了出来,她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我去看看慧月。”
语罢她便起身,男人手臂稍一用力,她便又被卷回怀中,紧接着男人弯身而下,在她唇边偷了个香。
“想弥补,日后再还大的。”
这‘大’的?倒是让出楚如萱脑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