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提剑站在屋前，任由雨水淋下，眼都没眨一下，

“就凭你们……抓我怕是有点难。”

黑衣人一愣。

随即猛然提剑，朝着孟九袭来，速度之快，让普通人惊叹。

孟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陪你两招。”

白泽提醒，

“别轻敌。”

孟九没理会白泽，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黑衣人顿足。

想要闪躲，但已经晚了。

孟九一掌击在他后背，将他震飞出去了三四丈远。

她脸上情绪没什么浮动，朝他走了几步，手中剑柄被她一掌击飞，电闪雷鸣之际插入黑衣人胸口。

地面上血与雨水夹杂冲刷。

她看着黑衣人，轻轻一笑，

“都说你不行了。”

黑衣人目光空洞的看着虚空，动了动嘴角，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对不……”起。

起字没来得及说出，就止住了呼吸。

孟九听到了，没说话。

也没上前掀他的面罩。

而是转身对上剩下的杀手，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孟九也越来越不耐烦，当杀完最后一个人，她烦躁的扯开自己领上的扣子，闭了闭眼，

“备水，我要洗澡。”

背叛，又一个背叛。

还是一个她刚祝福过，给他们自由的人。

中年男人丢下剑，连忙躬身道，

“是。”

屏风后。

摆了个仅容一人的木桶，热水被注入，氤氲一片朦胧的白雾。

小厮提了个篮子过来，把新鲜采下来的花苞撒了进去，热气一蒸，指肚大小的花骨朵儿悄然绽放，幽香四溢。

做完这一切，小厮带上门窗后退下。

孟九扯掉衣衫坐了进去。

热水滚烫，却不会灼伤她的肌肤。

她趴在浴桶边上，心情终于恢复了几分，

“看看擎霄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越来越难理解这些人了。

能善变成这样。

白泽平静道，

“别看了，就一神经病，死了活该。”

他爱王伶之，又看不起他。

前一刻还恩爱有加，下一刻就怀疑他不忠。

一会觉得王伶之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压根不爱他。

内心不平，借酒消愁。

一会又觉得王伶之脏，不值得他爱。

于是游走花街柳巷，寻找籍慰。

把王伶之心中最后一点感动耗尽。

五天前彻底不愿见他。

擎霄情场失意，脑子发热，又被三皇子忽悠，然后就来送死了。

孟九沉默半响，

“王伶之怎么样，还好吧？”

他才是最心伤的吧！

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受一人，最终还是这样的下场。

白泽顿了顿，说，

“没什么动静，就一直在弹琴。”

孟九点点头，

“他应该早猜到了。”

王伶之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很多事他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或许决定不见擎霄的时候，他就料到了结局。

没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相处得多好。

现在弄成这样……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没有得手的才最珍贵。

还真有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候，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她的身后，取过一方柔软的布巾放入水中浸湿，轻轻替她擦拭肩头，

“我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