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这是心怀怨气而来啊。”
两仪殿。
皇帝留左仆射房玄龄喝茶,当皇帝把如今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百万钱砸钱散诗一事说出来时,房玄龄有些不安的赶紧上前辩解。
“卢家绝不敢对陛下和朝廷有怨言,只是今年科举,范阳卢家一个都没上榜,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心里有些小失落而已。这次也是恰逢东宫要编撰九经正义,太子召集天下名儒才俊来京,于是卢家爱邀来京,族中小辈一时气盛,故此行事有些孟浪了,还请陛下恕罪。”
房玄龄当初娶卢氏女,那都是高攀,所以一直以来,房玄龄都有些惧内。卢氏脾气也确实比较火爆,据说这位卢夫人甚至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不愧是燕赵边地出来的,若是急了,直接就跟房玄龄动武,而房玄龄每次只能抱头乱窜躲避。
当然,房玄龄不是窝囊的男子,只能说爱妻。卢氏除了脾气火爆点,急眼了喜欢直接撸袖子动手外,其它方面倒是没的说,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也是把这家宅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范阳卢家既然有这么多俊杰子弟,那为何去年不多派些子弟参加州试道试?为何不报考进士科?结果落了榜,又在那里抱怨这抱怨那。朕听闻之前幽州都督牛进达说曾向卢氏家族征召那些年轻俊杰入衙,授以吏职,结果卢家可是没有一人愿意受召的。”
皇帝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只想当官,吏都不愿做,哪有这样的好事。
但另一方面,其实范阳卢氏当官的也不少,毕竟科举本就是一个取士的补充手段,现如今朝廷取士授官,主要还是以门荫为主,以及荐举、征辟。
此次带队来京的卢承宗,本身就有范阳郡公的爵位,虽说只是虚爵,无实封也无俸禄,但有爵便可门荫子弟,这可是保证子弟入仕的一条重要通道。
别人寒门子弟,要么沙场百战赚军功,要么考场千军万马独木桥,何其艰难,可他们却能凭着父兄的余荫就能直接当官。而以卢家的名声以及家学,朝廷和地方官府,其实每年也都会举荐或征辟一批人出仕,或授官或授吏职。
只是卢家并不满足,或者认为给他们的还不够。
“玄龄啊,你回去告诉卢承宗,卢家经学传家,家世了得,但这只是祖上积攒的功德家业,并不是子孙们自己挣来的。如今太子召他来京,那他就当专心的参与九经正义的研讨修撰之中,卢家对易经的学问研究的是最深刻的,九经中的易经正义还是要他们为主导,这事做好了,自然是功德无量,也造福后世子孙,更不用说朝廷承认他们卢家在易经上的成就。”
“赏功罚过,做好这事,朕不吝赏赐。”
一番谈话,皇帝也是点到为止。
卢家来京搞出了点动静,但目前为止,也还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皇帝适时的通过房玄龄去提醒下卢家。
“玄龄啊,你我大业末年相聚共事,转眼也十来年了,你也辛苦了。”
李世民对着已经长出了些白发的房玄龄感叹着道,“朕有意把庶出十七皇女,许配给你家二郎遗爱,不知你可愿意?”
房玄龄愣了一下,十七皇女,没听说过啊。
“其母原是李瑗的妾侍。”李世民简单说了句。这下房玄龄倒想起来了,去年李瑗叛乱被秦琅斩杀后,其妻女妾侍本都被赏赐给秦琅了,可秦琅后来还是把李瑗王君廓等反贼的妻女送入长安。
这些人就被没入了掖庭为奴。
李瑗那个妾侍很美貌,据说原本是个商人之妻,因为长的美丽又会弹琵琶,被李瑗借机冤杀商人后夺为妾侍,送入掖庭后李世民听闻此事,特意召见,见其果然长相极美,且弹的一手好琵琶,于是便临幸之。
这个女子在后宫很得李世民喜欢,李世民经常要听她弹琵琶跳舞。后来她怀孕,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