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颜真试图努力挽回败局的反攻,在两千步骑杀出杨屋峪,距离梁军前锋两翼防线还有三百多步远时,就被轻型滑膛炮一波齐射瓦解,留下三百多具人与战马的尸体,其中还有不少注定死多生少的伤卒、伤马。
那赫颜真再也不敢纵兵出去反攻,但凭借杨屋峪西面的防御体系,在大小七八十樽重炮的轰射下,又能坚持多久不垮?
重型滑膛炮进过校准后,炮弹能精淮到射中主寨墙,只要不出现跳弹,一枚实心弹杀伤不了多少人马。
然而,炮弹射中主寨墙乃至寨墙之后砖石所砌的屋舍后,激起无数砖石迸溅,威力不比旋风炮抛掷出来的散石弹稍弱,数量还多、还密集,近处甚至能将重盾都掀翻打碎,这就令蒙军承受不住,不得不走下寨墙躲避。
这时候前锋线上的梁军,就趁着射击的间隙,往前一步步清理出逼近寨墙的通道出来。
“颜江死了!我们守不住杨屋峪,撤吧!”那赫颜云穿着一袭银色铠甲,手持战戟及盾牌,防备飞溅的砖石,登上寨墙,拉住发蒙的那赫颜真,吼叫道。
“颜江怎么死了,他人刚才不是去牙帐里了吗?”那赫颜真惊醒过来,声音颤抖而尖锐的问道。
“一枚铁弹穿墙而入,颜江拦腰被打成两截,惨不忍睹!”那赫颜云悲声叫道,“梁军有神器相助,上苍已经抛弃乌素氏、那赫氏,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那赫颜真浑浑噩噩,被那赫颜云拉下寨墙,左右扈卫也顾不上他们现在逃走势必会引发寨中全军崩溃,此时不逃走,又能如何?
寨中六千守军,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一千六百多兵卒或惨死或重伤,而梁军还毫发未伤——而此时梁军前锋兵马,除了已经将通道铺到寨墙近处外,甚至还将数樽发射实心铁弹的大铁管拖到西北侧的一座矮坡上,显然是想借那里的高度优势,居高临下,以便更精准的将铁弹射杀寨中的将卒。
三四百步见方的寨子,却有六千多将卒及差不多数量的战马,人马密集到难以想象,每一枚射入寨中的铁弹,都有可能带来伤亡。
战前为防备投石弩、旋火炮,用于加固营舍的栅墙、木棚,这时候却轻易就被实心铁弹洞穿,没有出现应有的效果。
守军差不多都已经崩溃了,都快弹压不住,他们不走,等到梁军从西面寨墙突杀进来,他们难逃全军覆灭的惨烈结局;此时逃走,或许还能为那赫氏保存最后一点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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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主将那赫颜真竟然第一个往东逃去,寨中守军最后一丁点的抵抗意志,这一刻也骤然彻底垮塌掉,数千人马顿时就乱作一团,四散呼嚎着各自逃命。
杨屋峪只有东西两座寨门,东寨门全打开都不到两丈宽——毕竟是山村野寨,寨墙都还是李延率部进驻后,利用一个多月时间征用附近的数千民夫加强的。
蒙军四五千人马再加上大量劫掠来的财物、女人,一时间都抢着从这么窄的出口夺命而逃,可想会拥挤成什么样子!
人呼马鸣,北风吹啸!
营指挥杨彦拿嘴衔住横刀,爬云梯登上西寨墙,看到寨子东半部人仰马翻,仿佛黑色的泥潮被大堤拦截住,无法泄去,胸臆间热血涌动,恨不得第一个挥舞战刀,往东面杀去。
“杨蛮子,不要犯浑!”都将沈平山骑兵在寨墙下大叫提醒扬彦。
数十将卒直接翻身贴着稍稍倾斜、崩裂不堪的石墙滑入寨中,手起刀落,沿路将敌军遣弃在寨墙内的伤卒杀死,往寨门方向赶去。
为往东逃跑争取时间,敌将那赫颜真将拒马、鹿角等碍障物连同大量的柴草堆到门洞里,点火引燃,此时正烧起熊熊大火。
先翻入寨中的数十将卒要先想办法灭火,然后还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