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飘起绵绵细雨,对嵩南栈道的运力限制更大,甚至每天都有运兵不慎连同骡马摔下山崖。
三月下旬到四月中旬,双方的伤亡比例相当,考虑到大部分敌军还要处于不利的局势下进攻虎牢关等关隘城寨,就整体而言还是敌军更占优势。
敌军可以调用的兵马规模还是远在守军之上,不仅敌军的孟州大营能源源不断就近从王元逵、田卫业两部抽调精锐将卒,轮番送入伊洛河东岸作战,东梁军在虎牢关以东更是愁地形不利更多的兵马展开攻势。
虽然韩谦在河洛地区,也有大量的精壮可以征调,补充兵力的不足,但这些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卒,大规模编入营伍,顶替战亡伤病,勉强保证诸部兵员满编,但整体的战斗力则是在不断的下滑中。
看到白马峡以东的拉锯战场战事惨烈,顾骞、雷九渊、朱珏忠等人甚至建议韩谦将兵马收缩回白马峡以西,寄望沈鹏、冯宣、陈昆能在虎牢关、巩县县城死守到大汛来临。
即便虎牢关、巩县治城其中有一座城池失守,也好过精锐损伤殆尽;留下这些精锐将卒,才是东山再起的资本。
存人失地,还是存地失人,顾骞、雷九渊等人都有权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弃守汴京了。
韩谦却知道虎牢关、巩县治城任失其一,都会叫河洛东翼的形势变得极其难看,而棠邑军的嫡系精锐还没有到必需撤守城池的时候。
拉锯战进行到四月下旬,禹河大汛并没有提前来临,但洛东、洛南地区连降大雨,使伊川等发源于伏牛山北麓、嵩山西麓的溪河水势大涨,而偃师、白马峡、巩县、虎牢关一带更是连日来淫雨霏霏、连绵不绝。
而在第二阶段战事之前,韩谦就有意破坏掉伊洛河东岸溪河沟渠的堤坝,以便在汛期来临之时,大水能将这一片区域冲击得更加的泥泞,加大积涝程度。
这一动作在这时候就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嵩山西麓的降雨从山谷里冲泄出来,沟渠被破坏掉,无法及时导入伊洛河、禹河,在伊洛河东岸地区横冲直流,泛滥一片。
敌军这时候不得不在东线暂缓对虎牢关及巩县的进攻,韩谦也才趁机将一部分兵马从白马峡以东的拉锯战场,收缩回白马峡以西的营寨休整。
冯宣、陈昆、沈鹏等将在两城也是抓紧这难得的喘息机会,救治伤病、组织军民用木栅、土石修填被旋风炮砸开的缺口,在城内开挖内壕。
敌军见连日大雨,兼排水沟渠为守军人为破坏,积涝严重,不得不将将战事的重心转移到西线,加强从禹河上游对孟津、函谷关、桃林塞等地的进攻。
虽说这一线主要是以旧梁军将卒守御,但之前近三个月的河洛战事都不在西线,至少潼关以东到偃师西部都没有遭受到像模像样的进攻,守御这一区域旧梁军将卒得到较好的休整。
韩谦之前又将李季所部调入孟津,兼之据禹河南岸而立的邙山,限制蒙兀骑兵投入作战,仓促间转移作战重心,使得敌军在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里都没能有效突破西线的邙山防线。
进入五月中旬,随着禹河上游水势逐渐加强,关中、河淮以及河东等地降雨日渐增多,伊洛河东岸的积涝非但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变得更强严重,乌素大石、萧衣卿也被迫从南岸撤军,东梁军也从虎牢关前撤回到荥阳。
在双方都付出将近四万伤亡之后,第二次河洛战事也就进入尾声。
前后两次战事,新梁军高级将领除苏幕外,还有最早随谭育良在思州发动起义的董泰以及共他四名都旅级将领战死沙场。
虽说韩谦一贯反对高级将领冲锋陷阵,但在拉锯战场之上,蒙兀骑兵极善以小股精锐兵马穿插作战,给守军造成极大的伤害。
即便是棠邑军精锐,此时在河洛战场上缺乏能更加有效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