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能调动一万四五千人规模的水军战力。
除此之外,信王杨元演在淮河下游还拥有一支堪称精锐的水军战力,黄化在岳阳也积极推动湖南诸州加强水军的建设。
这时候,大楚内部诸势力的水军力量,还能算是勉强保持平衡。
这也沈漾在当前形势下,退而求其次所能追求达成的目标。
只是,谁能想象赤山会在数年之间悄然壮大是报备之数的五倍还多?
棠邑这些年重甲步兵、马步兵规模在不断的扩大,水军却没有相应的扩大,金陵诸人也都信以为真,谁能想象这一切是棠邑有意制造的假象,谁能想象棠邑实际将水军可动员的潜力都隐藏在潜伏在水面之下的赤山会中?
杨恩、杨致堂、杜崇韬等人也是虎视眈眈的盯住韩道铭,这诸多事,断不是用梁帝病危就能全部解释得通的。
韩道铭平静的继续说道“棠邑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吕轻侠发动宫变之前,曾多次秘密派逆贼姚惜水、周元等人前往淮东联络——吕轻侠发动宫变,旋即就被沈相、寿王爷率众扑灭,以致淮东恶迹未显,但在座诸位就敢拍着胸脯说他对朝廷赤胆忠诚,绝无与蒙兀人勾结的可能?河淮一战,棠邑拼尽全力抵挡虏贼,为君父报仇雪恨,想必诸位也看到信王在楚州坐壁观望,在座诸位能拍着胸膊说河淮战事倘若拖延到现在,信王就没有与蒙兀人勾结起来进攻棠邑的可能?韩谦在这个时候集结赤山会人马,实在是形势太危急,实在是担心梁帝病危的消息传开出去,某些人的野心会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京畿有数万精锐护庇,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棠邑不能不忧背腹受敌——”
这算是什么理由?
信王从来都不是善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在宫变之后,信王便交还扬、泰两州的治权,还使赵臻率部加入招讨军,进剿襄北叛军,已然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至于棠邑出兵接援汴京梁军南撤,在下蔡郸县与东梁军、蒙兀兵马鏖战,信王杨元演在楚州是选择坐壁观望,但这也是他们所默许的,甚至京中都没有假惺惺的下诏去敦促楚州出兵,这责任自然不能赖到信王杨元演的头上。
而即便
退一万步,棠邑有足够的理由需要百倍防备楚州,但私自截留纲粮是什么,将那么庞大的水军力量藏在赤山会之中而刻意隐瞒赤山会的规模,又是什么?
这时候却没有追问下去,一来思虑梁帝病危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一来也都清楚韩道铭的姿态都摆在这里,他们这样也追问不出什么更实际的东西来。
过了半晌,杨致堂看向云朴子问道
“云道长,你有什么话说?”
“老道每日在观中修身养性、读经礼道,这诸多事与老道何干?”云朴子摊摊手,反问道,“但寿王爷一定要老道评说一二,老道觉得韩尚书所言,很有些道理,就不知道沈相有什么话说了……”
“黔阳侯忧楚州心存异志,但这绝非他擅断独行、无视朝廷的借口,”清阳俏容冷冽,高踞御案之后,截过话头,问道,“黔阳侯此时何在?”
“韩谦已经去了洛阳,人都不在东湖,微臣也不知道沈相、寿王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要摆给谁看?”韩道铭施施然说道。
“韩谦亲自去了洛阳,梁帝朱裕他想要做什么?”杨恩、沈漾这一刻也按捺不住,身子往前倾来惊问道。
“梁帝病危,梁洛王又毒伤在身,其余二子又年幼难理军政,梁帝认为韩谦数次拯大楚于危困之中,仁信忠义皆称当世之典范,便有暂将河洛军政之事相托、以待梁洛王病逾或二子长成之意。”韩道铭说道。
杨恩惊疑不定的看向沈漾、杜崇韬、杨致堂等人。
他们这两天是没有查到韩谦身在何处,却没有想过韩谦亲自率两万精锐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