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南侧,之前更多是考虑切断陈汴通道。
陈汴通道南侧的五万多敌军,特别是南面还有孔熙荣六千多先遣军威胁其背腹的情况下,仓促间要将攻守之势逆转过来,主动进攻以为马步军为主、有几座简寨可倚的援汴军主力,胜算绝对不会超过三成。
李秀、曹霸将十多名队率集起来传达新的作战指战,等到窦荣率亲卫营进驻过来,交接过防务,李秀又将李池、李延兄弟二人留下来,他与曹霸就集结千余乡勇乘船沿淮河上溯入颍水。
六日抵达郸县西侧的郸溪河口。
李秀还是第一次乘船进入颍水,也第一次进入洪泛区的核心。
虽然此时已经入冬,淮水上游乃是长江上游的水位都降了下来,甚至禹水上游的水位都降到去年同期水平,但颍水在汇入禹水上游的来水之后,流量要比往年同期大出七八倍。
即便这一刻两侧大多数洪泛区的水位退了下来,但颍水两岸的残堤,差不多都还淹在水下,顶多冒一个头,大量的屋舍倒塌在泥浆里。
一路过来,沿岸不时能看见已经腐烂不堪人及牲口的尸体,成群的黑色鸦群仿佛气氛压抑的黑云在半空盘旋着,发出呱呱噪耳的叫声。
难以想象夏季水位最盛时,颍水两岸被淹成什么样子!
“李将军、曹旅帅……”
此时已经有一支舟桥水营,先期停驻在郸溪河口,用十几艘大型浮舟用铁索环扣在一起,下巨锚在河心位置搭建出一座六七十步见方的浮坞。
一名舟桥水营的武官等李秀、曹霸等上浮坞后,汇报附近的情况。
鄢陵境内的南撤军民规模要小一半多,已经全部撤出,第一批扁箱船、栈板夜间就能运抵郸溪河口,用于往东侧十七八里外的鸦头岭西麓铺设浮栈通过洪泛区。
这时候天气还没有大寒。
鸦头岭东西延伸不过四里,东麓距离郸县残城约十一二里许,其主峰高仅二十余丈,四周低陷,洪水退去,却满是泥泞的泥浆,仿佛沼泽,除了铺设浮栈,即便是高头大马也无法从裹足深陷的泥浆地里趟过去。
而事实上,敌军此时已经察觉到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但大势已成,仓促间不敢贸然进攻北侧援汴京主力及汴京守军,只能将一部分回撤到武亭、郸县之间,意图吃掉留守武亭、郸县的两支棠邑军精锐,以解心头之恨。
敌军显然也看到鸦头岭这个关键节点,意识到棠邑军会铺设浮栈通往鸦头岭援应郸城、武亭,昨日有一支敌骑试图驱马直接趟过洪泛区,进驻鸦头岭。
在泥浆地里行走比想象中要艰难得多,两百多敌军到夜里才吃尽辛苦才趟过鸦头岭东侧四里宽的泥浆地,却被舟桥水营埋伏的辅兵将卒迎头杀了五十多人。
此时还有一百三十多敌军盘据在鸦头岭东麓,。
舟桥水营虽然有两百人马留在鸦头岭西麓,但作为辅兵,兵甲及个人身体素质都要差主力战营一大截,趁敌不备可以杀一波,现在却没有办法将剩下的一百三四十名敌军精锐吃掉。
而更多的敌军,正在洪泛区以东地区驱人收割苇草、砍伐树木,想要在泥浆地里铺出一条简易通道来。
“送我与陷阵队先去鸦头岭!”曹霸说道。
这支舟桥水营,先带过来的十几艘浮箱船,又扁又平,在烂稀的泥浆地里也能勉强撑长篙滑行,花了两个多时辰,才极辛苦的先将曹霸及一支百人陷阵队精锐送上鸦头岭。
李秀带剩下的陷阵队人马第二批进入鸦头岭,曹霸没有等他过来,已经率领第一批陷阵队精锐将鸦头岭东麓攻了下来,敌军摸不透棠邑军在颍水的通行情况,仓促间并没有及时对东麓进行增援。
他赶到东麓山头,就见五六十名残敌仓皇逃入泥浆地里裹足难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