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的船舶,在水军大营那边有指定的驻泊地,兵马可以直接上岸进驻兵营休整;陈景舟、郭荣、温博以及沈鹏、荆振等人所乘的两艘帆船,则在哨船的指引下,直接往水军大营外的一座军用码头驶去。
远远能看到码头上站在百余人马。
韩谦在百余甲卒的簇拥下,与王珺、奚荏、高绍、冯缭、赵无忌乃至温暮桥等人正站在码头上。
陈景舟、郭荣、温博还以为韩谦亲自赶到港口码头来迎接他们,待船头靠过来,见韩谦、王珺两人身边还站一个婷婷玉立的年幼少女,正翘首盼来,满脸的焦急跟期待。
陈景舟有些困惑看向郭荣、王辙,不明白这样的场合,这名少女是什么身份,问道“侯爷身边的少女是谁?”
“云和公主?”郭荣下意识回答陈景舟的问题,但说着话,他与王辙都顿时困惑起来,转念之后视线便往沈鹏、荆振身后的随从之中搜索过去。
他们明白,倘若是仅仅见沈鹏、荆振二人,韩谦没有必要直接将云和公主带到码头来,大不了事后叫他们见上一面,棠邑已是十足的诚意了,除非是……
却见沈鹏身后一干侍从里,一位身穿青衫、脸sè蜡黄却有几分病容难褪的削瘦文士此时站到沈鹏、荆振之前,这一刻郭荣、王辙两人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他们护送梁帝朱裕到东湖,一路上竟然毫无觉察。
只是相比较军情司秘藏的朱裕肖像,此时的朱裕却要削瘦许多,又有几分掩饰不去的病容,也难怪他们没有认能出来。
沈鹏、荆振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更反对朱裕与他们一起进东湖城,就怕被识破行藏后,韩谦会突然变卦。
现在他们反而放宽心了,既然韩谦事前都已经猜到陛下藏身船队之中,却没有搞什么额外的动作,这时候到湖畔码头来相见,自然也不应该会留难他们。
…………
…………
“龟山一别,恍然数载,如白马过隙。”
即便是不想引起沈鹏、荆振这些梁军将领不必要的戒心,韩谦也不会邀请朱裕进东湖城,彼此就在码头上相见一面就好。
侍卫守在外围警戒严禁无关人等窥视这边,而左右皆是棠邑或梁军的近臣、嫡系将领,韩谦跟朱裕说话也没有什么避讳。
“王珺见过陛下。”王珺站在韩谦身侧,敛身给朱裕施礼。
虽然她最早料到朱裕极可能会亲自赶到蔡州指挥作战,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打量眼前这么一个人物。
“夫人客气了。我在汴京都听说王家有良女,黔阳侯能得你相助,当真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可是夫人料得我会经东湖前往蔡州?”朱裕微微颔首,笑着问道。
王珺微垂着螓首,回道“我家夫君乃人杰,陛下亦是人杰,王珺才猜到陛下会到东湖做客。”
陈景舟、郭荣他们刚才一直都很困惑,心想成千上万的兵马,此时想从关中悄无声息的进入蔡州,非要棠邑帮着掩护不可,但朱裕想要去蔡州,完全可以带着贴身侍卫直接翻越伏牛山,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藏身船队之中,特地到东湖来走这一趟。
而此时听着朱裕与王珺打着机锋的话,陈景舟、郭荣却是心生所感,心里想,难不成朱裕对他的蔡州之行,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朱裕朝与冯缭、高绍等人站在一起的温暮桥看去,问道“温公可是已经认定棠邑乃是归处了?”
温暮桥再是老辣,这一刻站在梁帝朱裕跟前也是略觉尴尬,揖身作礼道
“陛下对温氏的恩情,温家子弟永世不忘。”
“国无义战,我当时用温家子弟,亦意在谋楚,哪有什么恩情可言?温家留在棠邑,倘若再无三心二言,青史可期。”朱裕感概说道。
温暮桥应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