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汹涌的大浪湖水冲垮掉,使得这三四年来在东岸的建设成就毁之一旦。
好在裕溪河的疏浚拓宽,这两年都没有停息过,大雨一停,巢湖水位就很快降了下去,到九月上旬险情就算是彻底渡过去了。
现在算是风歇雨息,但各地的灾情正如雪片的快速会拢过来。
也是亏得淮西地广人稀,绝大多数屋舍所建地势颇高,大雨一停,都不虞有积涝之忧。
各乡县当下主要也是加强即将结穗的水稻田的排水,损失在能承受范围之内。
诸县新建的煤铁矿场及工坊被山洪及泥石流冲垮十数处,所幸人员伤亡极微,整个淮西地区的生产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目前却是利用赤山会在太湖沿滨部署的人手,将受风灾、家舍被毁的灾民,更加积极往淮西疏导、引流。
事实上从入夏以来,长江沿岸及太湖沿滨就水患频频,成千上万的灾民流窜乡野,地方上也难以管束,也无力及时赈济,遂成流民,在赤山会的积极疏导之下,七月、八月流入淮西的民户都有两三千户之多。
九月流入的灾民数量更多。
两年多时间里,棠邑军的防线往北大踏步推进了两次。
之前沿滁河、石泉河、浮槎山修建的防线,以及后期沿乌金岭、紫蓬山、五尖山西北麓修建的防线,随着大量的驻军往北推进,目前有大量半永备性质的兵营屯寨,都腾空出来。
腾空出来的兵营屯寨,以及屯寨附近新开垦的田地,都可以用来安置新迁入的民户,都不用额外投入的;而即便以低廉的价格售给灾民,也多多少少能收回一些军资开销。
而早在韩谦与王珺成婚之前,从去年淮东大规模迁徙受灾民户过来,韩谦就着官钱局出面,从江东、江西、湖南等地收购大量的牲口,又从叙州发展起来的各家工坊,大量收购铁制农具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然后以借贷的形式,分配到新迁民户手里。
韩谦初出叙州时,官钱局的总资本才二十万缗,但在允许叙州的织户将棉纱织布直接折成钱款存入官钱局,并通过赤山会对江东、江西等地销售,官钱局的总资本很快就扩张到一百二十万缗。
而在之后两三年间,官钱局的总资本又稳健扩张到四百万缗,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乔陈等家输入的上百万缗钱粮;而向各地迁入民户出售田宅、并支借出去的钱粮也都包含在其中。
四百万缗钱款之中,支借给寿王府及淮东总计达到一百二十万缗,棠邑军为弥补军资不足,前后总计支借了一百一十万缗,各家在东湖办各类工坊织院以及煤铁矿场,总计支借五十余万缗;此外除了官钱局还留有六十万缗钱的积存外,差不多还有五十多万缗钱主要是通过这种方式放贷出去。
这么做,除了能保证官钱局的资本能稳定增殖、将官钱局的资本更充分利用起来,而不是闲置在钱仓之中之,更重要的是能不再局限于县乡有限的财政水平,而能帮助新迁农户快速扎根于淮西,并快速提升地方上的农业生产水平。
大规模的集中采购,也有助于叙州及东湖诸种工坊生产规模的稳定扩大。
早年楚州馆也有类似的官钱铺,但功能太过单一,对早期这种金融机构的雏形,显然缺乏足够而深刻的认识,也就没有办法跟地方治理进行如此密切的结合。
只有不断填入新的人口,并使之迅速扎根下来,滁州境内、巢州北部以及寿州、霍州南部因为频乱战乱被荒废下来的土地,才能重新得到开发。
不过,棠邑制置府所辖的军民总数,即便六月底统计已经正式超过一百万了,七八九每月流入的人口都超过万人,但相比较广袤的地域,还是太地广人稀了。
要知道前朝中期时,包括今日淮东、淮西在内的淮南道,人口一度高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