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有一些屋舍暂时闲置着,但暂时也不想让太杂的人员迁居进来……”
历阳城西门距离巢湖东岸新筑的长堤,直道距离也仅三十五六里。
换在其他地方,或许会觉得这段路途遥远,但金陵城外城垣,从东到西也有逾二十里,而皇宫到长春宫的路程也有三十多里,也就能看出历阳与东湖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待日后好好修造历阳与东湖之间的驰道,能供马车长驶往来,往返历阳与东湖之间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情。
历阳这边是不适合修建坞港,不便大宗物资的运输,但环境幽静、林木密集,夏季气候要比三四十里外的东湖、东关都要温润一些,却是置办学堂以及避暑的良地。
午后从东湖大营出来,趁雨东行,路上也走不快,在途中耽搁了一个时辰,进历阳城沿街而行,到长街东侧的一栋宅子前,天色都差不多昏暗下来了。
虽说历阳城里的守军已经将宅子清过一遍,平时也有人维护,但韩东虎还是先带着侍卫进去搜查了一遍,韩谦才与王珺、奚荏住进去。
最早在天佑帝没有渡江攻陷升州节度使府(金陵)之前,历阳城曾是当时淮南军西南行营的牙帐所在,李遇就住这栋宅子——当时淮南军的战船也是走裕溪河,从巢湖进入长江,从升州府西侧渡江登岸。
天佑帝渡江定都金陵,之后也曾将这栋宅子赐给李遇,但李遇辞官归隐豫章时,将金陵、历阳等地所赐的田宅,都交了出去。
之后这处园子便成为历阳县衙所辖的官园。
从长街过来,从外面看宅子有些不露山不显水,但三人走进来后,看到里面却别有洞天,前前后后好几套院子,总共得有上百间屋舍。
亭阁楼厅虽然谈不上多高阔,但青砖黛瓦、粉墙曲廊与竹榴海棠等诸多花木相映成趣,十分的雅致、幽静。
园子里大大小小的曲水池塘也随处可见,里面养有许多锦鲤,可见在收复历阳城后,这座园子虽然没有住进人来,却很好的得到照料,夹道及屋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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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没有杂草跟积腐的落叶。
中园有一座木楼建在三四丈高的假山之上,王珺与韩谦、奚荏登上木楼,将他们刚才走过的长街尽收眼底,而极目远眺,历阳城北面的青苍山,在雨帘外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苍龙静伏雨中。
虽说王珺打定主意亲自过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一路过来想着说破这事的种种情形,但韩谦直接捅破这事,她内心的勇气仿佛泄了一干二净,这时候却不好意思起来,站在木楼窗栏前,舒展柔软修长的身姿,似乎要将眼前的美景深深的印入心底。
“这宅子,不会叫你觉得没有住鉴园习惯吧?”韩谦问道。
王珺嗔怪的横了韩谦一眼,怕被奚荏取笑,没有搭理他的话。
“我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也就没有必要找人居中说合聘礼、嫁妆之事了,要不我们直接聊聊淮东到底需要怎么样的聘礼,才会将你嫁过来?”奚荏随意的坐在楼厅里的长案前,手支着雪腻的下巴,问王珺。
“我满心想着这次来棠邑再受羞辱,回扬州只能青灯古卷守庵堂,没有想到要细问父亲信王的条件到底是什么,”王珺吸了一口气,与奚荏对案而坐,说道,“不过,淮东未来两年的处境很难,每年需要从外部补入上百万粮谷才能重造屯垦体系,但又担心朝廷会籍此机会钳制提起撤藩……”
“要是没有晚红楼及太后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此时或许真是裁撤淮东藩国的良机,”
韩谦站在窗前,轻叹一口气,说道,
“不过,朝堂内部都远没有稳定下来,淮东、淮西最好是都能先维持好现状,杨元演的条件却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