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冯翊有些不甘的问道。
有时候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但真要说放弃花费这么大精力建设成规模的白蹄冈营地,将已经疏散过来的五千多左广德军旧部及家小化整为零,怎么想心里都不甘愿的啊!
韩谦将视野转回到地图上,比对冯翊所带回的更为详尽、准确的信息,考虑要怎么调整,才能叫他们的应对之策更少些漏洞。
“对了,扬州司马殷鹏找我传讯时,王珺也在,还特地说了以水军为偏师、奔袭洪泽浦这事,乃是志大才疏的昌国公李普献策杨元溥。”冯翊这时候想到一事,说出来。
“什么?”冯缭惊问道。
奚荏刚沏茶端过来,听到冯翊这话,茶盅翻打在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怎么,你们怎么这么大反应?”冯翊惊讶问道。
韩谦痛苦的拍打额头,几乎要呻吟出来!
郭荣、窦荣、孔熙荣、何柳锋以及苏烈、韩东虎等人都莫名其妙,跟冯翊一样,都不明白冯缭、奚荏以及韩谦听到冯翊说奔袭之事乃李普献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确定是文瑞临在幕后唆使?”冯缭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事实,略带迟疑的看向韩谦问道。
“文瑞临有问题,而你们早在当初收复武陵城时,便知道文瑞临有问题?”冯翊惊问道。
他这时候也想起当初攻陷武陵城、文瑞临被他们俘获之后的种种细节。
当时文瑞临曾想向韩谦献夺潭州之策,但韩谦置之不理,之后还是李冲暗中出城,将其父李普找到武陵城来采纳文瑞临之策,之后在文瑞临出谋划策之下,先后说服高隆、苗勇等马家部将投附,才极顺利的拿下潭州。
他当时也没有深想,真以为韩谦是为藏拙,才有意让功给李普,没想到韩谦除了让功藏拙之外,更深的用心是塞一颗定时|炸弹给当时最大的对头李普。
郭荣对当时的细节不甚了解,但从冯缭、冯翊的话也能判断出一个大概来了,也是大惊失色的问道“要是整个奔袭之策,梁国通过文瑞临,借昌国公之手是给大楚水师挖的陷阱,该如何是好?”
“真是作茧自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文瑞临当成定时|炸弹送给李普!用权谋者总是易为权谋反噬,要慎记啊!”韩谦苦涩笑道,后悔得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王珺真是不简单呢,她竟然也能猜到李普献策有问题,才刻意叫冯翊提醒我们,要不然事情更糟。”奚荏蹲下来捡拾碎瓷片,也禁不住苦笑道。
郭荣问道“是否立即传信京中,告之此事?”
“谁能信我?”韩谦苦笑问道。
郭荣也是愣怔在那里,朝廷如此用兵,说到底就是因为忌惮叙州与淮东有可能勾结安宁宫叛军。
他们此时派人去通风报信,非但不会被信任,赤山会在滁州东部的部署也极可能会暴露。
到时候更会加重延佑帝及朝廷诸公对叙州的猜疑,说不定到时候会对赤山会痛下辣手,杀得左广德军旧部人头滚滚落地!
冯翊愣怔在那里,不知何以为计;冯缭则是愁眉不展,更不要说窦荣、何柳锋、苏烈、韩东虎等人了。
韩谦站在灯前,良久才喟然说道“奸雄因非我所愿,但或许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一个奸雄了……”
听韩谦如此说,冯缭神色一振,振声说道“大楚水师主力有覆灭之忧,大人当率叙州水营取而代之、保土靖民,令梁军难窥江淮,而非一味顾惜名声!”
听冯缭这么说,郭荣也想到韩谦要做什么决策,而冯缭的建议又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不顾接下来局势如何发展、演变,他们都要提前派人回叙州传令,调水营东进,同时他们在白蹄冈也要正式集结左广德军旧部成军,以备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