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斗,却又是极正常的事情。
孔熙荣所带的侍卫,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不得以还是要在扎甲、鳞甲外再穿一身袍衫以作掩饰,但真要参与厮杀,那肯定没有办法顾及太多。
现在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不要说孔熙荣、何柳锋了,林胜也不稀罕依靠杀伤流民精壮彰显赫赫战功。
以左广德军旧部老卒组成的精锐战力,围剿人数还处于劣势的流民精壮,实在是有些欺负人啊。
为了防止出现其他变故,以及方便控制这股流民、进一步清理淮东潜伏其中的暗桩,孔熙荣、何柳锋、林胜简单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连夜将这些人都羁押到白蹄冈营地。
清津渡这边的屋舍、营地虽然较为完整,村子外围还有一道完整的墙垣,正常耕种的田地也有三四千亩,但与樊梁湖没有直接水路的相通,距离白蹄冈也略远了一些。
后续等赤山会有更多的会众及妇孺北迁过来,却是可以安置一部分人住过来,现在却不能分散有限的精锐兵力,占领这里。
虽说清津渡距离白蹄冈就二十余里,但孔熙荣他们还是折腾到后半夜,才回到白蹄冈营地。
火把高烧,苍穹之上的圆月也是异常皎洁,这给夜间行军带来极大的便利。
韩谦站在吊桥旁的哨楼里,袖手看着从吊桥依次通过的俘虏,绝大多数老弱妇孺都面黄肌瘦、脸带惊惶。
对何阿八及及另三名淮东暗桩审讯过,他也确认淮东对这伙流民势力的控制,还远远不及谭育良、赵直贤当年控制鱼鹰寨那么深入,也确认没有受到安宁宫叛军暗桩渗透,绝大多数人是可以直接吸收进赤山会,或者分散到白蹄冈周边安置,将其视为外围的附属势力加以控制。
问题在于营地里骤然多出一千两百多人,前期携带过来的物资,也随之紧张起来。
特别是救治九十多名伤俘,以及连夜俘虏回来的两百多精壮里又有五六十人多多少少带有轻伤需要救治,这意味他们之前所携带的包扎医材以及治疗外伤、止血用的药物,持续大量消耗下去,顶多支撑半个月。
或许等不到第二批伤药、包扎材料补充过来,就差不多先要消耗一空。
伤药及包扎材料,还相对容易偷运过来,毕竟所占的体积小,一两匹马驼运过来的药材便能用上一两个月。
目标不明显,也容易从滁州南部找到空隙偷运过来。
不过,即便后续人员不增加,仅营地近两千人,后续每个月少说需要补充上千石的粮食,想要偷运过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要是转移上万老弱妇孺过来,在白蹄冈附近的农耕恢复之前
,即便可以通过捕捞鱼虾为食,但在一年时间内,每个月少说需要补充两三千石的粮食才能渡过饥荒。
而何阿八组织的所谓流民精壮,之所以不堪一击,实际主要原因是大多数人都饿得面黄肌瘦,根本就谈不上精壮,更不要说严苛刻苦的训练了。
又因为饥饿,大多数流民生食鱼蟹虾螺,饮食饮水都没有讲究,已经有不少染上血吸虫病(水蛊疫);而其他小病小灾,更谈不上寻医问药了。
一支精锐战力,与优良的后勤供应及管理,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
江南地区陆陆续续有失地农民,渡江想要进入滁州东北部开垦荒地,沿路的官府、驻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要是想成组织、成规模的运送粮草、组织成千上万的人渡江,到滁州北部立足,就需要上上下下各个环节都打通,就需要朝堂之上有人默许。
就像此时京畿及附近州县的宗阀以及朝廷一部分窥得先机的王公大臣权宦新贵们,已经派人到滁州城附近或巢湖南部、滁州南部沿江地区大规模圈占田地,那是得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