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山军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殷鹏站在王文谦的身边,说出他的判断。
“未必啊!溧阳以西以及溧水、平陵两县,粮秣已空,谁过来都筹不到粮谷,韩谦率赤山军精锐主力,从界岭山西麓重新杀回来,可能性不大。即便他真杀回来,我们也能对付,毕竟到时候安宁宫所承受的压力要更大。这与当初我们想将赤山军封锁在西侧的意图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赤山军会不会攻宣州,断不可以常理去揣测韩谦,更不能妄断赤山军主力一定会进入湖州!”王文谦皱着眉头,摇头说道。
“在殿下与安宁宫分出优劣胜负之前,顾芝龙显然也不可能去投远在千里之外的岳阳;而韩谦摧毁世家门阀在地方上的根基,实际上也斩断掉韩冯两家在宣州的人脉、影响力,使得顾芝龙能更好的掌控地方势力——宣州地狭城坚,强攻能胜也是惨胜,存粮又不多,韩谦为什么要去啃这根硬骨头?”殷鹏怎么看都认定赤山军下一步即便不强攻长兴等湖州的大城,也会分兵往浮玉山东麓的湖杭境内渗透。
赤山军只要能在湖杭境内筹到充足的粮谷,时间其实是在赤山军那边的。
相比较赤山军,他们所面临的隐忧、变数也不少,一方面担心此时尚留在江北岸的徐明珍,会绕过洪泽湖对楚州、扬州发起大规模的攻势,另一方面他们还正担心梁国形势稳定住后,梁军随时有可能大举南下攻入寿州或楚州。
另外除了赤山军手里的存粮日益紧张外,除了韩谦曾派张平、冯翊前往郎溪城说和妥协外,赤山军占得广德残城后,并没有重修城墙、巩固城防的动作,这也表明韩谦并不想将极紧缺的资源浪费在浮玉山的北麓。
见殷鹏对赤山军都没有足够的警惕,王文谦心里一叹,知道更难说服殿下及饶耿、阮延等人了,但话又说回来,即便对赤山军保持足够的警惕,在当前的势态下,他们又能做什么?
将更多的兵马派往南线?
韩谦即便被迫放弃对宣州的图谋之心,主力老老实实的挺进浮玉山以东的湖杭等州,但这一切对楚州军而言,除了又延误些许时机,还能有其他什么好处?
说到底他们此时只能期待宣州兵、湖州兵能表现出色一些,能遏制住赤山军当前如火如涂的扩张势态。
韩谦分寸拿捏得太好了,楚州军这时候怎么都没办法现在就下决心,放过安宁宫,而将主要矛头对准赤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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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岳阳,闷热的天气被一场暴雨浇透,因炎热而躁动的人心也平静下来,看着屋檐嘀嘀嗒嗒的还有雨滴挂下来,远山青黛,透着轻灵的盎然绿意。
除了呱呱叫不休的蟾蛙外,令人心乱躁的蝉虫,在雨后也歇了下去。
青阳挽起丝袖,露出一寸雪玉雕砌的手臂,托着花容月貌的脸蛋,凝望庭院远处,一双灵动美眸仿佛深邃清澈的幽泉。
一封从渝州捎来的信函,这时候正拆开来,摊放在书案上。
渝州兵马前几天终于攻陷婺僚人在巴南极为重要的一座临江坚寨,这也意味着她大兄王邕奉父王旨意经略巴南的战略获得关键的进展。
而思州兵从黔江上游北攻进展也颇为顺利,极可能在今年秋后,黔江水道就能打通,到时候渝州不仅能打通与黔中地区的联络,也将切断川南僚人的私盐来源,遏制川南僚人的势力扩张,为从根本上解决川南僚人的问题奠定基础。
在这个过程中,叙州所造的战船、战械发挥很大的作用,婺僚人的梭形船在叙州战船面前不堪一击。
渝州的造船场,六月份也尝试仿制出一艘新式战船。
这些都是天大的好消息,但青阳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深邃如灵泉的美眸凝视着承运殿方向,看到杜七娘走过来,问道“诸位大人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