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声,要是对方有意便成,要是无意,你也就不要多想。”
“不,不,我真的就是看一眼,绝不敢有什么妄想。”尚虎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见尚虎死活不肯说出对方的名字,韩谦也就随他。
尚虎犹犹豫豫了半天,不肯离开,韩谦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尚家与我有杀父之仇,我不想再用尚姓,想请大人赐个姓字给我——我跑过来也是想找大人说这事,只是没敢打扰大人,也不知怎么就跑到关押女眷的院子旁边去了。”尚虎壮着胆子说道。
“是这个事情啊?”韩谦沉吟片晌,说道,“我家有人姓韩名虎,那你便韩东虎好了——你找郭奴儿将名册改过来便是。”
“谢大人赐名!”韩东虎兴奋的叩了一个响头,便飞快的下山去了。
韩谦摇头而笑,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跟张平说道“关押的这么多人,还得赶紧送去溧水,不要上上下下好些人都惦念着。”
尚仲杰等诸家子率少量精锐部曲逃跑,但尚家堡里大部分女眷被抛弃下来,韩谦没有将敌方女眷贬入乐营妓寨供将卒享用的想法,暂时都集中关押起来,也想着赶紧让张平将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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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脚下的山谷里人头攒动,但雷平峰道观之后,石崖残亭之中,犹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气。
除了上山采摘野菜草果、猎取山兽的人偶尔路过外,山谷里的人马平时并不会爬到雷平峰打扰到道观平静清修的生活。
炎炎夏日,满脸病容的青衣老者却挨不住山里的凉气,在褂子外还披了一件袍衫,与观主云朴子坐在残亭里下棋。
“李侯爷在溧水城杀俘,迫不及待的对投附诸家委以大权,而不顾他们首鼠两端、尾大不掉的弊端,你真就不出面提点他们一番?”云朴子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将落未落,眯眼看着眼前的老者问道。
“能手把手教的,我都有教,手把手教不了,我都是濒死之人,说话谁会听?”老者说话却是豁达。
“杀俘毕竟不祥。”云朴子说道。
“杀俘是不大妥,但谈不上什么祥不祥的。再者我这一辈子手下沾染多少血腥,心硬似铁,有什么资格说教小辈?”老者说道。
“我明白了,你趁着还有一口气吊着,那些小辈闯再大的祸,别人总是要看你三分颜面,总比你一撮黄土葬忠骨之后他们再闯出波天祸事要好!”云朴子哈哈笑道。
“人生终老,都难免要为儿女念!”老者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的说道。
“赤山军走到这一步,信王以及你李家的侯爷都认定韩谦会代表岳阳的利益,率已成规模的赤山军留守茅山、东庐山一线,认定韩谦并不会特别在意老弱妇孺的就粮困境,最多将活动范围扩张到宣州北部,但你又说韩谦是秉承其父遗志而来——那你说说看,赤山军下一步会怎么走?”
云朴子这时候总算是将手里的棋子落下,饶有兴致的盯着青袍老者问道,
“顾芝龙在宣州严阵以待,黄化在湖州更不好惹吧?韩谦刚到金陵时,金陵粮价才每石十数二十缗钱,而在两个月后的今天,金陵城内每石梗米便升到七八十缗钱,东面的粮谷始终没能有一车一船西进。不少寒民都忍受好几个月春荒,饿得面黄肌瘦,然而入夏后的收成又有大半被南衙禁军强征过来充当军粮,满足城中勋贵官宦所需。这使得赤山军攻陷尚家堡,声势大涨之后,这十天以来,都有千人拖家带口来投赤山军,使得赤山军此时的人马没有二十万,也相差无比,相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奴隶、饥民聚拢过来。然而问题在于,赤山军即便能编四五万精壮,但愈三十万老弱妇孺张开三十万张嘴嗷嗷待哺,而且其中又大量是世家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