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否有这样的心思,你且看楚州军攻不攻茅山以及韩谦守不守茅山,便能验证了!”
“想那茅山南北不过二十里,楚州倘若不容韩谦据守茅山为金陵打开一个缺口,韩谦手里仅三千不到的残兵、近五万妇孺,就粮都成问题,要怎么守茅山?”青年不解的问题。
“看他编女营,或有以妇孺守茅山、以精锐游走山外的打算吧?”老者说道。
“这种打法,他能支撑多久?”青年犹是不解或带有一丝不屑的问道。
“知其不可而为之,方为大勇。”老者叹道。
青年转脸看向山涧,显然对老者的话也不屑一顾,或者说对韩谦这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作为不屑一顾,暗道这不是匹夫之勇吗?
观主云朴子将青年的反应看在眼里,将一枚棋子拍在棋盘上,跟老者说道
“不管怎么说,韩谦潜到金陵擅夺兵权,大概也非你所指望的良贤之臣。”
“何为良臣?”老者问道。
观主云朴子微微一笑,不回答老者的问题。
看到青年对云朴子的话却颇有同感的样子,老者心里一叹,心想要是秀儿心里没有念想,神陵司所谓的心术不可能发挥作用,但他这辈子历经无数风浪,知道最难撼变的是人心。
他此时也懒得跟同样是一大把年纪的云朴子在这里勾心斗角,将心思转到棋盘的残局之上。
青年跟老者说道“我看到二叔随韩谦他们一起进茅山,我要不要去见一见二叔?”
“你们一个个翅膀都长硬了,我硬要将你们留在身边,你们心里多半会生怨气,再说我这病入膏肓,想拦也拦不住你们两三年了,”老者拈着一枚棋子,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要记住几点,豫章王杨致堂城府比你想象得要深,不然杨氏宗室那么多旁系子弟,就他能封郡王以守洪州。你二叔难成大器,你此时去见你二叔或韩谦都行,但不要说我在山间,要是有可能,你还是尽可能助韩谦守茅山,不要与他为敌。”
“你都说守茅山乃是匹夫之勇了,助韩谦守茅山,不是跟着自寻死路?”青年心里嘀咕着,但嘴里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
…………
大茅峰隐云庵,是茅山深处众多道庵之一,十数间陈旧庵院隐藏在山深林密之间,数名年老道姑守持,过着清贫如洗的修行生活,然而世间并无道佛拯救世人。
到午夜之时,隐云庵所在的山谷里,也陆续有近两千老弱妇孺驻进来。
看到有女营在维持秩序,庵里的数名道姑心情还算稳定,特别将后厨院借出来给这些人升火做饭。
“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收拾东西?要是再不走,被外面那些人察觉到小姐的身份,那可就真糟糕了啊!”隐云庵的西院庵堂里,两个腰间佩短刀的丫鬟出去打探消息,身手矫健的回来,看到小姐还坐在窗前悠然自得的握卷而读,都气得不行,赶紧上前整理行囊,准备趁夜离开隐云庵。
“我们是安分守己的修行之人,他们会为难我们作甚?”小姐放下书卷,抱膝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新绿的山林,有一道溪涧从窗前潺潺而过,山间静好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为庵堂外的喧嚣、嘈杂打忧到。
“小姐都说流民与流匪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他们要是变成流匪,可不就会跟小姐讲什么道理啊。再说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我要是山大王,也会心动将小姐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年纪稍大一些的丫鬟嘀咕道,“再说了,小姐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是我们之前看错韩家公子的情怀了好不好?不过,岳阳都跟楚州打成一团之后,韩家那位攻下丹阳而不守,不知道殿下与老大人会气成什么样呢,小姐不会心里还想着嫁到叙州去不成?小姐你就不怕韩家那位跟老大人见到面能撕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