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会变化的,这世间谁都不欠着谁的?倘若有朝一日,我不能给你们庇护,你们也无需恋栈不去?”
见韩谦一副清风任过林岗的淡定样子,冯缭却是急切,说道“大人就算无欲无求,要在这穷山恶水间守这一片静土,但李知诰被调去守鄂州,换柴建出任邵州刺史,到时候必然也会折腾我们,极大影响到叙州的发展。”
从去年九月起,叙州不计成本投入钱粮,拓宽雪峰山驿道,就是想着打通叙州经雪峰山往邵州,继而往衡州、永州、潭州延伸的商路。
目前郑家与信昌侯府所主导的应对之策,明显是一个政治上的分肥,郑家重点还是经营黄州及周边地区,需要岳阳往黄州进行资源倾叙州,将李知诰调往鄂州,也能相当程度上庇护黄州不受东南方向的威胁;信昌侯府将李知诰调往鄂州,除了分李知诰的兵权之外,同样又将邵州、衡州当成地盘经营的意味在。
真要叫他们的图谋得逞,怎么可能对叙州没有影响?
所有的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元溥或许已有以人主自居的心思,除非发生大的变故,要不然的话,对叙州这边的感激之心只会日益淡薄,甚至杨元溥内心深处会有意识的逆违韩谦对他的影响也说不定。
冯缭是从少年时期经历过来,知道杨元溥这个年纪天然有一种对抗一切、打碎一切的冲动,尽管有时候这一切是他的依赖与寄托。
针对这种变化,冯缭觉得韩谦怎么都应该有所行动了,而不能真就坐看叙州被彻底的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