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力渡江,但这一仗已经无可避免,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看不透未来局面会如何发展,会陷入到何等混乱的局面之中。
沈漾以往不喜韩谦剑走偏锋的风格,而这一刻却真真希望能有一条计谋,将纷乱平息,使大楚重归一统,使生民少些离散、伤亡,要是等一切都打残之后再重整收拾,要死多少人?
几十万,几百万?
“林海峥,你亲自去将冯缭请过来。”杨元溥这时候镇定下来,吩咐林海峥亲自去接冯缭。
曹干去见送婚使韦群,冯缭知道潭王会召见他,进城与林海峥碰头后,便在附近等候后,半炷香的工夫,林海峥便将他接到内府一座凉亭之中,叫他与潭王杨元溥及行台左丞沈漾见面。
冯缭虽然没有陪同韩谦使蜀,但对使蜀及逃归大楚的事情都了解彻底,他过来后先将蜀主王建猜忌世子清江侯欲有意用次子长乡侯经略巴南,使诸子之间能有制衡的事情说给杨元溥、沈漾知道
“梁楚皆乱,先帝死因成迷,而梁帝朱裕迫不及待的囚父、弑父,这些只会使王建对其世子清江侯王弘翼的猜疑心更重,使得蜀军暂时没有对荆襄出兵的条件——这次甚至还是岳阳与渝州加强紧密合作的一次机会。这次曹干代表长乡侯过来,便要说明这层意思,只是他们也不确定岳阳这边的状况,才想着先去叙州见大人以及思州的杨行逢……”
有一些机密事,冯缭也不甚清楚,他当下只是简单将渝州联兵思州夹攻婺僚人的计划,以及叙州在这个事里所扮演的角色,解释给潭王杨元溥及沈漾知道。
“……”杨元溥这时候才算是将对西蜀的担心懈了下来,又盯住冯缭问道,“韩师他对大楚当前的形势,以及我在岳阳要做的事情,韩师有什么建议?”
“大人服丧墓前,每日都读些书化解悲痛的心情,甚少说话,也甚少跟我等说话,还是这几天才稍稍从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跟我们聊过一些事。就眼下的时局,大人主张易静不易动,潭州还是静观其变为上。”冯缭说道。
“不用担心蜀军会出东川,我们还要静观其变吗?”杨元溥有些急躁的问道。
沈漾也有些不解。
梁国大乱,目前又传来梁帝朱裕弑父的消息,意味着徐明珍完全不知道防备北线,可以将寿州精锐悉数抽出南下。
这时候安宁宫及太子掌握大部分的驻京禁军及侍卫亲军,并扩编到十数万人众,徐明珍再率寿州精锐南下,兵力比计划渡江的楚州兵马多出近一倍。
倘若担心蜀军的威胁,他们是要更稳重一些,而韩谦眼下都断定蜀军不会出川夺荆襄,他们还继续坐观其变,不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兵马沿江东进,从江州或池州一线牵制安宁宫及太子的叛军,难道要坐看他们与楚州兵马的临时联盟被各个击破吗?
冯缭摊摊手,表示他也只是负责传话,并不清楚韩谦如此建议的根据是什么。
冯缭见过潭王杨元溥及沈漾之后,又赶往城东去见清阳郡主。
送婚使韦群进入岳阳城后,清阳郡主便换了一处更宽敞、更富丽堂皇的宅邸,同时自幼照顾她长大的两位麽麽、一名也是神陵司出身的老宦,带着十数内侍、宫女随韦群入楚,伺候她的身边。
她再不是孑然一身,也不用说句话都要怕被人在背后搬弄是非。
当然,清阳郡主还是留杜七娘在身边办事。
清阳郡主想到被掳至楚国的凄惶以及进入岳阳这些天有如囚徒般的孤立无援,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气?
冯缭过来求见,清阳郡主一双妙目冷冽的盯住他,质问道“韩谦躲在叙州,叙州已成他的囊中之物,他还能想得到我?”
冯缭说道“我家大人说,他苦心孤旨,皆为郡主与殿下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