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陵县防御我们好,还是将直接一部分潭州兵马引入沅陵来进行牵制更有利?”韩谦笑问道。
将潭州兵马引入沅陵,则能拉长潭州的防御线,使得朝廷从鄂州、荆州及洪州三路进攻潭州里,潭州将更拙于应对。
而辰州大姓势力之前为防范叙州,将主要兵马及军需物资都集结到南线,潭州兵马此时进驻沅陵,就需要从后方调运粮秣物资,这将进一步加剧潭州内部的紧缺。
此外,武陵军虽然攻下鸡鸣寨、辰阳城、控制辰阳全境颇为顺利,于老鸦坳、七星坡全歼辰州番兵主力,但番兵实在悍勇好战,令武陵军在如此占优势的战场之上还是积累上千人的伤亡。
辰州大姓势力并没有降服,而向建龙、杨再立等人在叙州境内也不会完全没有心思,仅靠武陵军三四千兵马,很难在控制辰、叙两州全境的同时,再去很好的牵制住潭州的一部分精锐战力。
此时不仅不宜强攻沅陵,韩谦甚至都觉得没有必要急着强攻大潭寨,没有必要急着拿下溆浦县全境,他们暂时牢牢控制住辰阳城就好。
通过老龙头,还可以较为便捷的将兵马、物资从龙牙山的南面运过来。
要是这时候金陵都不敢断然对潭州进行削藩,还想继续压榨武陵军的潜力,韩谦就觉得这样的朝廷也实在没有什么效忠的余味了。
韩谦与张平交换过意见,便又一起去见郑晖。
郑晖也知道不宜过度压榨武陵军的潜力,他们手里的筹码实在太少、太小,只能赢不能输,甚至稍稍受挫,境内的土籍大姓就会蠢蠢欲动,要是不够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的惨烈结局。
韩谦说了将洗英三子尸骸送去大潭寨的事情,郑晖也应允下来。
“请三位大人允寻樵运棺木去大潭寨。”洗寻樵在议事大厅里请求道。
韩谦微微一怔,看向洗寻樵说道“潭州未定,洗英此时绝不可能轻易就交出大潭寨、溆浦县投降。”
“洗英老谋深算,即便此时不会轻易献出溆浦县,也不会轻易杀我,”洗寻樵说道,“而我去大潭寨,也没有想过劝洗英投降,只是想劝洗英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变化!”
韩谦看郑晖看过来征询他的意见,微微点头。
既然洗寻樵有去见洗英的胆识,要是能说服洗英按兵不动,对他们也是极为有利了。
溆浦的潜力太大了,洗英继续压榨下去,还是能集结两三千的番兵,甚至客籍大户在强大的武力威胁下,也会出兵出粮。
他们此时不想去强攻大潭寨,但是洗英从大潭寨出兵袭扰辰阳、巫口甚至黔阳城,他们无疑还是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能说服洗英按兵不动,无疑能让他们集中兵力,更好的吸引、牵制进入沅陵的潭州兵马。
辰叙山越番民,并缺少洗寻樵这样的有识之士,只是缺少其发挥的舞台,也不缺少像洗射虎的勇武战将,只是缺少能很好驾驭其的统帅。
韩谦近来整理梦境里的历史碎片,发现在中原被梁晋战乱搅得支离破碎之际,湘西南以及黔中等地,是有极强的山越大姓势力崛起,曾一度将沅水中上游地区割据出去统治了数百年,一直到四五百年后推行改土归流,才彻底融入中央政权的统治之中。
韩谦也不知道靖州乃至更上游的黔中诸州,以后会不会有强一些的枭雄从山越番民中崛起,但相信辰叙两州的历史走向,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他扭转方向了。
“既然寻樵愿去大潭寨游说洗英,那我现在就去鸡鸣寨,拓宽鸡鸣寨往龙牙城的驿道!”韩谦说道。
要是洗英最初被洗寻樵说服同意在大潭寨按兵不动,为了表示诚意,水营战船便不能从大潭寨前的沅水河道通过,以免刺激到洗英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