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身手不如奚荏敏捷,竟然没能将这娘们抓住,恨得咬牙而叫。
“少主想不想得到奚荏的心?”奚荏将襦裙直接脱下,里面还穿着绸衣,一边穿上革甲,将短刃插入大腿外侧的皮鞘里,回过头来,钩人的眸子盯着韩谦问道。
韩谦喃喃的说道“得到身子就行了,我要你的心干嘛,又不能炒着吃?你要是刺杀冯家父子不成,死在龙桥寨,老子不是连根毛都捞不到?”
奚荏却浑然不理韩谦的牢骚、嘀咕,待装备整饬,便推门走入深沉的夜色里。
韩谦看到奚发儿就守在院子,便知道奚荏早就想好要进山行刺冯家父子,他心里只是微微一叹,虽然他最终选择三十多名奚氏少年修炼潜忍之术,只是护卫严密之下的刺杀,哪里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情?
即便刺杀得成,他们又如何从数百番民的追杀下安然撤出?
刺杀,从来都是要用死士才有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是奚氏一族对冯家父子的仇恨太深了,这是奚荏及大多奚氏少年心里一定要解开才能会释然的心结。
韩谦微微一叹,在廊前站了一会儿,便回屋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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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名奚氏少年随奚荏、奚发儿进山,三天后奚发儿领着四名奚氏少年抬着左肩连中两箭、失血无力的奚荏走入中方城。
箭杆已经剪断,但路途中没有止血药物,没敢轻易将箭簇从肉里挖出来。
韩谦拿酒精洗净手,亲手将箭簇挖出来,帮她敷上伤药,轻声问道“这么做值得?”
刺杀虽然得手,但八名训练近两年的奚氏少年突围中被杀,奚荏、奚发儿他们逃回来的人也都个个带伤,要是韩谦他做选择,绝对不会愿意为取冯昌裕、冯瑾父子的性命,白白损失这么多的好手。
“值得。我们还替你将龙桥寨与鬼岩寨的粮仓给烧了,所以这次我还是不欠你什么。”奚荏忍住痛咬着银牙说道。
龙桥寨与鬼岩寨都是从竹公溪上游及源头的两座小寨,都只是一二百寨民在山里种植谷地繁衍,也是四姓目前在中方山里唯一能依赖的两座寨子。
山里谷田不是水浇地,种植谷物收获有限,存粮大多被寨头收刮存入粮仓之中,奚荏放火烧掉粮仓,会使逃入山里三百多四姓寨兵更难困守太久的时间,派人进山也就更容易跟四姓在山里的头领人物谈妥条件。
只是奚荏这么说,明明是想赖掉动身行刺前所答应他的条件,韩谦恨得牙痒痒的,心想等你这小娘们养好伤,看谁能赖得过谁?
看奚荏伤势没有什么大碍,韩谦站起来,走出卧室,跟等候在外面小厅里的冯宣、冯璋等人说道“你可以进山去了,告诉四姓酋首、头目,他们倘若仅仅为求脱身而假意答应我的条件,以为回到各自的寨子之后便能相安无事,那就大错特错,到时候也请他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逐一攻其寨灭其族了!”
冯璋原本乃是冯昌裕的族侄,韩道勋、韩谦入叙州,他与高宝一起被选出来,编入四姓船队,负责押运之事,往来金陵、叙州之间。
在荆襄战事期间,冯璋与不少四姓子弟都立下战功,回到叙州就与不少人被封了勋官。
因为四姓与黔阳城的对立,他们也没有在黔阳城谋求一官半职,而是在四姓船队解散之后,都回了各自的寨子。
冯璋等十数人,之前在各家寨子只是小头目或者最普通的寨兵,但有功勋之后,便不愿意再像傀儡一般,完全受四姓酋首的差使。
而作为有官身的人,也有赏钱购置田宅,甚至雇人开辟新的寨子,他们事实上解除了以往对四姓酋首的人身依附。
这一次四姓集结一千三百余寨兵偷袭中方城,但冯昌裕、向建龙等人担心冯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