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韩谦会对他们怎么样,便跟韩谦回城钻进他的大帐。
“你们都去忙吧!”韩谦将赵阔、奚昌、郭奴儿以及大帐内的侍卫都遣开,仅留奚荏在他身边,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张宣纸摊放到书桌上,问李冲、姚惜水,“你们看这人是谁?”
姚惜水看宣纸上是一幅画像,但相比较传统的人像画法,这幅画像要细腻逼真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韩谦师门所传授的独特画技,仿佛人模子直接倒印上去的。
画像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唇上留有短髭,鹰鼻深目,显得英气勃勃,只是身穿普通袍甲,看不出特殊之处来。
“这人是谁?”姚惜水问道。
“你们真就不认识此人?”韩谦问道。
“谁知道你从哪里搞来这么一幅画像,我们怎么可能就认识?你不会没事消遣我们吗?”姚惜水记忆力超群,很肯定她没有见过此人,盯住韩谦问道,不知道韩谦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当然不大可能直接见过此人,但你们想想看,是不是有听说过这种面貌特征的人?”韩谦说道。
“朱……”听韩谦这么说,李冲脑子里似被打入一溜火星,猝然间想到一个人的相貌特征与这幅画像符合,但一时间又卡住想不起名字到底是什么来。
“梁帝次子、雍王朱裕?”姚惜水震惊的脱口说道。
“看来晚红楼也是有在收集梁国的情报啊。”韩谦哂然说道。
姚惜水、李冲这才意识到他们无意间泄漏出晚红楼一桩秘密,但这些秘密李知诰都知道,这倒确认李知诰也并非事事都有跟韩谦透露。
“你要是纯粹想试探什么,那我们就告辞了。”李冲沉着脸说道。
“你们真就不关心,左司派出的密探到底是在哪里看到梁雍王朱裕?”韩谦拿火折子点起油灯,将画像凑到油灯前点燃,将点燃的画像扔到铁桶里烧成灰烬。
“朱裕他人在哪里?”李冲震惊问道。
此时梁军冬季发动攻势,是以许州节度使韩建为主帅,节制诸路兵马,而率部进入南阳盆地的先锋将,乃是韩建的族侄,同时也是梁军大将韩元齐。
要是梁帝次子、最得梁帝信任、这些年为梁国开疆拓土建立汗马功劳、亲自统领梁国第一精锐玄甲都的雍王朱裕,出现在许州或者汝州,都意味着他们之前对这次战事的判断是有偏差。
“宛城!”韩谦说道。
“怎么可能?”姚惜水都禁不住失声说道。
说实话,梁帝次子出在许州,或者直接跟梁军主帅韩建在一起,她都不会觉得意外——这次的梁军进攻确实要比以往猛烈得多,但梁帝次子出现在宛城,那意味着金陵以往对梁军这次发动攻势的战略意图判断,极可能是完全错误的。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梁军这次意图是控制桐柏山北麓的蔡州全境以及光州部分地区,控制住淮河上游,从而对位于淮河中游的寿州以及淮河下游的楚州,拥有高屋建瓴的优势。
然而宛城位于南阳盆地的腹心。
梁军一个比许州节度使地位、声望更高的人物,秘密出现在宛城,这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梁军最为精锐的战力,玄甲都也已经换装进入南阳盆地,而楚国还毫无察觉?
“我派出密探渗透进宛城,看到在梁军先锋将韩元齐身边出现的这个年轻人,衣着普通,但有些人的气度是日常生活习惯中形成的,除了经过特殊的训练,不然是很难掩饰的,”韩谦说道,“这人确实是梁帝次子、雍王朱裕无疑,这也解释了梁军为何最初几天对丹江沿线的进攻会如此凶猛,但是受挫之后,又放缓攻势了。他们主要是担心他们的作战意图有可能被杜崇韬窥破而已!”
“你将这事告诉我们是什么意思?”李冲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