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扛着五百饼金子进入东院,奚荏就隐然想到些什么,但真正听赵庭儿直接说破,还是难抑心里的震惊,厉声问道“他们是潭州的人,你要纵容潭州的势力大肆进入叙州?”
“你在身边这些天,都没有看明白?”韩谦见奚荏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看来你要跟赵庭儿学习的地步,还有很多啊!”
奚荏这些天是跟赵庭儿吃住都在一屋里,也几乎没有离开韩谦的视野,韩谦有什么事情以及跟高绍、田城他们说什么话、吩咐什么事情,都不再让她回避,但韩谦心里有什么打算也不会浪费口舌跟她解释什么。
事实上,韩谦对田城、高绍、赵无忌他们都不会解释太多,一个是让他们去思考,一个还是维系自己的威势。
“你公然将虎狼引入叙州,你就不怕鹊占雀巢,令叙州形势最终难以收拾?”奚荏不会因为不如赵庭儿敏锐就弱了气势,她此时更后怕引狼入室的后果。
她同意跟韩谦合作,奢想着奚氏能重新崛起,奢想着能报杀父辱母及灭族之仇,但她也不希望看到叙州真就变成一片血海。
而在她看来,韩谦只是想他父亲在叙州立足,在当前的形势有奚氏及冯宣两步暗棋应该就够用了,毕竟韩道勋身为刺史,本身在名义上就掌握叙州的最高权力,此时又直接掌握市令、州狱、船帮等事,将来还大概率控制叙州的商贸,实在不明白韩谦出于怎样的居心,要将他们都完全控制不住的虎狼引入叙州?
难不成指望奚氏两三千族人,真能助他在叙州跟潭州搞制衡?
即便有一线机会,奚氏残族最后要死上多少人,又或者韩谦压根就不在意奚氏残族的死活?
“你奚氏残族就算还剩两千人,但最远都已经贩卖到黔中,要一个个的赎买回来,你给我算算,要多少钱财才够?”韩谦见奚荏竟然还来脾气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有,为何要引狼入室,这其中的关窍你不能想通透,自恃家学渊博,终究不过而尔。你留在我身边,还是要多学多看,不要以为一张漂亮的脸蛋,能抵什么用?”
奚荏气苦的咬着牙,在韩谦的盯视着,终究是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