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但他对造船场、织造院的掌握,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切断掉。
三皇子这边,信昌侯府及晚红楼即便对他没有戒心,到时候也会忍不住伸手摘桃子的。
更有一点,他得防备着他父亲公私不分。
别人公私不分,是将公家的钱粮往自己的私仓里捞,他父亲公私不分起来,会要私仓的钱粮贴给公家,这就太不妙了。
韩谦宁可从左司匠坊拨出全部的钱粮,由季希尧替他在叙州主持这事;而季希尧这些天要紧赶着做的,就是对他们现有的三艘船,往武装战帆船方向进行改造。
州府的钱粮虽然被四姓摆空了,但铁料、木料等笨重之物还是存了不少,州府所属也有现成的匠户,可以借用过来做事;甚至也可以临时租借一座船场。
三艘船暂时都不从结构上进行根本性的改造,主要是增加女墙、箭垛,再进行内部结构的加强,甲板及船舷蒙裹熟牛皮等等,虽然比不起正而八经的战船,但还是要比江匪水寇手里的乌篷船、桨帆船强出一截。
大的方向应该确定,具体的人事安排还是颇为复杂。
杨钦手下,必然有意志消沉者,再说也要留一部分在叙州重建杨潭水寨,杨钦真正能带出去,对叙州所出来的船队进行护航的,人手极为有限,甚至都不要指望能震慑住沿途的江匪水寇。
在杨钦招揽到更多的部属之前,韩谦决定由林宗靖、郭奴儿两人率一部精锐斥候配合杨钦行事。
实际上韩谦这次从金陵调出五十名斥候,他只打算带田城、高绍、赵无忌等十数人回金陵,其他人继续留在外面历练,甚至临时都编入船帮也成。
而左司前期要想在金陵之外布局,也只能依托于船帮,收集各地的情报。
见韩谦前期能将三十多名精锐,调给他用,杨钦也稍稍松一口气,沉吟片晌,又说道
“少主或许也知道,各地江匪水寇,真正穷凶极恶者并不多,很多都是跟杨潭水寨一样,还是为生计所迫……”
韩谦挑眉看了杨钦一眼,杨钦心虚的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他们连新任刺史都敢伏杀,说是为生计所迫,真是有些勉强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韩谦说道,“单纯对沿路的水寨势力进行武力震慑,效果未必绝佳,毕竟船帮的人手有限,而从叙州驶往金陵的船队,不会永远只有一两支——而船帮与沿途的水寨势力长期处于对抗的势态,对船帮的发展也极为不利。要是有可能,船帮可以与这些水寨势力互通有无,甚至他们愿意跟左司的货栈交易物产,我会更加欢迎。不过事情要做得隐蔽,前期我们还不能惹太多的麻烦,你看情况处置吧……”
“这个卑职省得。”杨钦见韩谦通情达理,并不是不能接受他人的意见,也便直接以部属自居。